何蛟得令,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敲了隔壁的房门。
“进来。”
门是施了咒术的,主人同意便自动打开。
何蛟踏入,何不染正在书案前翻阅什么,她没有上前,气息疏远地看着他。
何不染放下手中物事,话语清悦:“找我什么事?”
“戒律中有一条,不准滥杀无辜。鱼算无辜吗?”
她那日答应得痛快,后来才想起有这么一条戒律。
虽然她也想多学些法术,但同时她也不能轻易犯戒,毕竟这其中有约定,而且她也不愿前功尽弃。
何不染静了一瞬:“算。”
何蛟心一沉。谁知他话锋又一转:“但码头的鱼不算,那些不是真鱼,只是拟态鱼。”
“拟态鱼?”
“就跟草蝴蝶一样,像极了蝴蝶,但本质是草。”
“多谢相告。”
何蛟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却听他唤了一声:“蛟蛟。”
她停下脚步:“有何吩咐?”
“你宁可去做可能犯戒的事,让他人向你索取,也不向我求教?”
她轻出了一口气:“她索取的不多,我给得起。”
相形之下,他的赠予,有时太贵重,像是难以偿还的负担;有时又过于甜美勾人,若即若离好似陷阱。
“跟我同处一室,都让你感到难受吗?”
“……已经不了。”
她踌躇片刻,转回头看向他,情绪已然淡漠;“你的付出,我铭记在心。只是我刚被追杀过,心中甚是不安,只想静下心修炼一段时日。”
一时的逗弄加剧了她的不安,他知道自己难辞其咎,但他并不明白该如何缓和,只能直白相询:“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照顾小针也累了,理应歇息,有事派人去厨房唤我,或者去后院。”
她毫不犹豫地走了,带上自己房间的鱼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