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撒手一抛。
四粒“霹雳弹”朝野猪飞来,后者一惊,连忙后退,没想到“霹雳弹”砸到他脚前,竟是几块破石子。
他惊觉上当,明白宋芮是要溜走,赶紧抬头锁定,没想到又一块硬砖接踵而至,正好砸在他的鼻梁上。
他鼻子一酸,眼泪还未流出,鼻腔里却先涌出了热潮。
野猪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拿布条塞进鼻孔,同时冲向了害他的元凶。
在越来越嘈杂的嗡嗡声里,长鞭带着他的不甘,抽向了只来得及矮身躲在棺后的宋芮。
宋芮尽量地缩成了一团,却还是感觉到一股力量拽住了她,下一秒,整块包头布连同头箍全部掉在了地上,嗡嗡声也朝她涌来。
青丝垂落的那一瞬,宋芮虽惊未乱,直接掀开棺材,屏住呼吸一跃而入,再将棺盖合上——这套动作在她脑海中排演过一遍,执行起来行云流水。
棺材内漆黑一片,却遮不住外头传来的惨叫声。
野猪还是太小看她了。
原主个头不高,身娇肉贵,可宋芮作为她的芯子,二十年来一直壮得像个运动员。
她从小就精于投掷和瞄准,从小学的推铅球投标枪打破校纪录,到长大后加入兴趣社团,每年拿一堆射箭、射击、飞镖奖状来装点学校荣誉墙,再到进入末世后,将之运用到日常生活和作战,这门技术已有了系统的使用方法。
简单来说,就是寻常石子到她手中,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成为凶器。
宋芮听着他的惨叫,心中没有多余的波动,她径自开始脱衣服。
黑色的外衫下,有一件雪白的肚兜,她把肚兜脱了,聚精会神地包起了头发。
直到刚才,她才顿悟了缠发的缘由——这个墓容不下的,是“不老”的人。
他不知道野猪是故意骗她,还是忽略掉了这一点,以至于他的障源推论错得很离谱。
最强怨魂,首先得要“怨”才行。
在“怨”这方面,抚远伯不仅不强,恐怕还是弟中弟。他这一生堪称幸运,名声,地位,子嗣,财富,他从未缺过,活到胡子花白,寿命也不算短。仅仅是没有延寿飞升罢了,他有什么可怨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