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乾朝内烽烟四起,薛长山想在乱世之中立足就必须得有足够强大的兵力。
“不行,必须尽早去府城,采购军械之事不能再拖。”
坐在回县衙的马车上,薛长山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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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北安府的府城,鼎山县从表面上来看并不比米阳县繁华多少。
但实际上鼎山县积攒的财富和蕴含的能量,却是米阳县拍马也赶不上的。
原因很简单,作为府城,鼎山县里的大家族本就底蕴更足一些。
在大乾朝大厦将倾的时候,但凡有点能量的家族便都开始走邪门歪道捞钱。
并且这股风气还是从皇族——也就是代王——身上最开始吹出来的。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暴利的走私生意他王爷做得,其他人就做不得?
不敢做盐铁生意,还不敢做其他生意吗?
少交一分税,便可能多赚成百上千两银子。
凭着不俗的家底,鼎山县里的富户们早已经赚到了惊人的财富。
但相应的,德不配位的情况也开始迅猛出现。
更多的财富让他们过上了更豪奢的生活,也开始了更加疯狂的土地兼并。
鼎山县外耕地不少,却基本上都被各个大地主把持。
堂堂府城之外,竟然没有多少自耕农,九成以上都是佃农。
而所谓的佃农,在薛长山看来不比后世在美洲大地上种棉花的黑叔叔们过的好多少。
甚至可能还不如黑叔叔!
由于带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和人,薛长山并未走官道前往鼎山县。
再加上他压根就没有向知府请示要赶往府城,这次完全是“微服私访”。
住不了驿站,便索性在沿途的几个村子里歇脚,结果就听到了不少人间悲剧。
当然,这些在大乾朝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粮食欠收再加上忽然被拔高的丁税,压垮了不知道多少佃农。
地主可不管你是不是要交税,反正该交的租子必须先交齐。
对佃农而言,地主是比皇帝还要恐怖的存在。
皇帝做事可能还要顾忌脸面,可地主要逼死佃农全家,就肯定能逼死他全家。
逃户的数量开始激增,而不敢逃的人基本都被逼成了“杨白劳”,只能拿“喜儿”抵债。
此时距离薛长山在米阳县剿匪结束已经又过去半个多月,北直隶已经彻底进入寒冬时节。
看着一幕幕卖儿卖女的情节在眼前上演,薛长山直感觉天地间的寒意好像更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