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县一些富家大户的宅子里,家族议事的频率也比以往高了起来。
由于匪患越发严重,赵家最近的气氛并不是很好。
以至于赵慕晴偶尔回娘家时,都有些不敢声张。
她不是花瓶,很清楚最近匪患严重的背后藏着多少算计。
赵家虽然丢了一批货,但对他们的家族而言,那批货并不伤筋动骨。
可是如果谁也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还有第二批、第三批。
同样的道理,谁也不知道为了剿匪而捐钱,会不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并不在这里。
人们只是不愿相信,那个整日里只知道在县衙里看书睡觉的知县能有这种手腕。
可赵慕晴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每当她听到这种质疑声时总是感觉很不舒服。
这让赵慕晴感觉很奇怪,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恐慌。
嫁给知县之后,赵慕晴不止一次听到过别人非议她的丈夫。
但此前她并不在意这些。
赵慕晴很清楚,自己嫁给知县不过是家族需要,知县迎娶自己也是打着借力的主意。
尤其是她的知县丈夫做人很别扭,放不下文人的傲气,又舍不得到手的利益。
如此婚姻,她能做到不厌恶自己的知县丈夫就已经不错了。
本以为一辈子就要这样“相敬如宾”的过去,却没想到事情从一个多月以前开始变化。
作为知县夫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丈夫变了。
在那夜剿匪过后……
不,就是在那晚剿匪出发之前,丈夫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再自怨自艾,不再抱怨胥吏对他的阴奉阳违。
甚至对身边的下人都特别随和,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简言之,自己的丈夫忽然变得豁达起来。
正是这份豁达,让赵慕晴对他的态度逐渐改变,甚至有些着迷。
赵慕晴不是没有怀疑过,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小叔子冒名顶替了自己的丈夫。
这是个很荒诞的想法,但赵慕晴确实有一段时间坚信自己的怀疑。
可是慢慢的她又发现,丈夫虽然变化巨大,却跟小叔子也有很大不同。
他没有小叔子的那种莽夫做派,虽然偶尔也会露出粗犷的一面,但却并不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