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薛长山的话,肖、秦两家人全都正襟危坐。
就连一直一脸不忿的秦杰也好奇的看过去,想听听薛长山又想干什么。
薛长山主动迎上秦杰的目光,反而把秦杰看得心头一虚。
“关于乡勇的事情,今后就全权交给大锤负责,好吧?”
薛长山直视着秦杰,好像在商量,态度上却充满坚决。
秦杰脸色阴沉到极点,他一直在等的就是薛长山的一个交代。
乡勇之事他本就不想负责,又捞不到什么油水。
只是那天被当众分了权,却没有得到任何安抚,让他觉得丢了面子。
他想要的,其实只是薛长山的一番“好言相劝”而已。
他有了面子,薛长山有了里子,皆大欢喜。
结果薛长山终于开口,却比之前不说话的时候还要让他难堪。
“大人执意如此,卑下无话可说。”秦杰冷冰冰的回道。
官场之上,下官以如此口吻对上官说话,是极为失礼的表现。
可秦杰说完后,肖家人和秦家人却都没有什么表示,显然他们并不觉得秦杰有什么问题。
胡大锤冷眼旁观一切,心中却不免一声哀叹。
这就是大乾朝的官,堂堂一县之主,竟被一些土财主蹬鼻子上脸。
可他们却丝毫不值得同情,这就是他们自己选择妥协的代价。
胡大锤暗暗瞅了薛长山一眼,心情十分复杂。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这个愣头青老大抽刀便砍,把这些脑满肠肥虫豸们砍死。
可他又知道这么做除了能出一口恶气外,其实根本解决不了任何本质问题。
杀了肖地主,还会有李地主、张地主站出来。
新的地主依旧会腐蚀甚至胁迫官员,跟他们一起吸血百姓。
就在胡大锤思绪万千之际,今夜一直笑眯眯的薛长山忽然目光一寒,猛地将随身携带的短刀抽了出来。
这一举动瞬间吓坏众人,秦杰慌忙起身道:“姓薛的,你想干什么。”
危急时刻,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再保持。
胡大锤暗叹一声,自家这个莽夫老大终究还是打算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了。
可他刚想抽刀,却被薛长山眼神制止。
“老子……本官在东石村,险些被贼人掳走,你们说这些山贼该不该杀?”
薛长山把刀插在桌子上,一脸愤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