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骂,叔可忍婶不可忍。
直接一脚飞向了薛云的眼睛,薛云立马闭眼,却仍被戳的疼得有些龇牙咧嘴,伸出手将桃枝甩开。
“你疯了?!反正你已经毫无用处,今日我便将你踩碎了!”
说罢,他冲了过去抬起脚,准备一脚踩碎桃枝。
只见他突然凭空升起猛地撞上了红桑树,红桑树粗壮的树干拦腰折断,倒塌在地。
接着他又被升至几十米高空,狠狠砸下,在地面摔出一道深坑。
他吐了一口血,缓缓抬头看向款步而来的那人。
永远清朗疏月,从容不迫,眼里是睥睨众生的冷漠。
“你...修为何时如此高了?”
说完就晕了过去。
树杈子桃枝靠着墙角瑟瑟发抖。
容且衔满面寒风立在宫墙下,日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弥着说不清的阴晦。
他目光灼灼望着她,那目光里涌起许多复杂的情绪。
似惊似喜,又似怒似哀,最后渐渐归于平静。
容且衔隐在衣袖下垂着的手发颤。
风渐起,漫天红叶飘落,轻轻缓缓打着旋儿落下。
静默了许久,落叶止息。
那人抬步缓缓走来,一身玄袍越发衬他气度逼人,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高不可攀。
停在桃枝面前,他弯腰将桃枝拾起,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寒,凉得桃枝鸡皮疙瘩都快从树杈子里冒出来了。
继而从袖口拿出素帕将树杈子身上的灰泥仔细擦净,仿若在擦拭一件上好的珍品。
随后将桃枝放进怀中,回了浮碧殿。
整个过程中只字不语。
他既没有问她是谁,也没有像薛云那般拿她当细作,就好像她是稀疏平常如毛笔一样的物件。
也不知道容且衔是不是把她当作妖怪了。
越是这样,桃枝越觉得,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这战战兢兢的日子何时能结束。
桃枝欲哭无泪。
接下来几日,容且衔像是在等待送往刑场,闲散恣意。
每日睡到晌午才起床,而后坐在窗边练字看书赏景,好不惬意。
像是临死前尽情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