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当铺附近的宅院。
段无涯坐在案几前,手握小刀刻着木雕。
只是木雕已经刻完了孩童的身子。
他不断地完善着身子的细节,五官却迟迟没有落刀。
桃枝和容且衔被当铺老板段无涯招的仆工被领进一座院子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桃枝牵着容且衔的手走了过去,坐在如意圆桌边。
熟稔地将水壶持起,缓缓将水壶注入茶壶内,细流如丝,热雾飘渺。
不一会儿,茶香就溢了出来。
“段老板,这木雕为何没有五官?”
段无涯手上小刀顿了下,忽地扬唇一笑,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桃姑娘小时候调皮吗?”
容且衔闻言认真听着。
段无涯放下手中的刀和木雕,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摆,迈着四方步朝桃枝走来,坐在剩余的凳子上。
明明年事已高,发鬓入白,身子却仍然板正有气质,像久经沙场的人,威风凛然。
桃枝喝茶动作停了下来。
以往她没注意,这会她看去,这当铺老板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桃枝问:“之前吹笛时见你一脸哀绪,似触景伤情,莫非你和你的孩子已失散多年,记不清孩子的样貌,这才问起我?”
段无涯仍然含着笑,褪去了商人的市侩,这会看起来像个慈祥的老头子。
“桃姑娘真是玲珑心。”
他握着茶壶给自己倒了盏茶,提起了自己的往事:“我的妻子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去世前手里还握着一只虎头鞋,至今没能送出去,她约莫也是带着遗憾离开的。”
他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眼神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容且衔身上。
寻常人家的孩子断了只手,只怕是久久不能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