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病床上的小儿,阴鸷地盯着他,药童被这道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肩膀瑟缩着。
明明这小儿这么小,还没他腰高,怎么眼神这么唬人?
这比师父在后院里头养的大型野狗还吓人,那野狗平日里也不太爱动,除了师父以外连他们这些喂饭的药童都近不得身。
药童战战兢兢地将药放在床边处,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哪里还敢照顾这小儿。
比起那女郎的责备,这小儿更加吓人。
待药童走了之后,容且衔盯着床帐,眼神放空。
他早该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废物,她有何理由留自己在身边。
他断了只胳膊,连挑水都费劲。
她找奴仆,为何不找个健全的。
更何况,她并不差奴仆的工钱。
......
桃枝拿钱买了几套她和小孩的衣裳,找了个偏僻的树林盘腿坐下。
挥刀一砍,自己的右手就掉落在地上,她握着自己的手,闭目炼化。
霎那间,原本纤纤细手变成了五六岁孩童大小的手。
她自己重塑血肉也需要几天时间,花开还得时间呢,她这怎么也要个一个星期。
这几天,她没法去见容且衔。
不然她怎么解释自己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成了独臂大侠。
幸好穿成了木头,不怎么痛。
她一身红衣坐在林中一动不动。
背景萧索阴森,还下着雨,任谁看了都会吓得魂飞魄散。
约莫过了五天,右手还有半截没长出来,但桃枝已经坐不住了。
她背着包袱从林中走出,里面装着那只手和一些衣裳。
她换掉了那身打眼的红色。
一身桃红丝锦裙,少了些冷意多了些俏皮。
空荡荡的右袖随风摆动,煞了风景。
......
桃枝才走到医馆附近。
左手衣袖忽地被扯住,桃枝扭头,是那个拒绝救治容且衔的势力郎中。
她被郎中扯到了偏僻围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