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衔缓缓笑起,那笑容极为温柔,一如以往藏着尖刀,只趁其敌人不备直攻咽喉,让人只觉惊悚。
“万事难两全,她不仁我便不义,她做不了决定,那我便逼她做决定。”
……
沿河的岸上皆亮着璀璨的灯笼,举目望去就是一片绚丽的灯河,光彩熠熠。
背景金光漫天。
水波微漾,岸边河面映出一个打着盹的俏人儿,一手托着腮脑袋微垂,鱼竿从她指尖斜落在膝盖处,隐隐有滑落之势。
须臾。
一个清隽男子翩翩走来,穿过女子的腿弯,将她捞起揽在膝上拥入怀中,修长的指尖裹着她的指尖,微微收力。
鱼竿一扫方才那颓然之势,越发沉稳有力气宇轩昂。
桃枝钓鱼的闲心是有的,耐心就不一定了。
何况她昨晚被容且衔折腾到了晨间,只睡了一会,又要开始和容且衔斗智斗勇。
她刻意避开呈遇之,旁敲侧击了许久雁雪的事,皆遭到容且衔堪称一绝的插科打诨。
她累了,就自己去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一堆钓鱼工具回来。
跑到河边装模作样钓起鱼来。
容且衔便坐在画舫里一派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她钓鱼,颇有一番闲云野鹤之姿。
桃枝钓了半天没钓上来一条,霎时她觉得容且衔就如这河里的鱼。
难钓至极!
不曾想微风太过舒适将她吹得睡了过去。
桃枝一睁眼便被一股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她想直起身子,冷不丁从容且衔的白色袖摆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绿光。
“新人短竿,饵料添麝香,不断抛竿,不咬钩便重新上饵,师父一样都没做到,还偷懒懈怠。”
“如何能钓到鱼?怕是只能鱼儿犯了蠢自己蹦到师父渔网里罢?”
声音如同皑雪压青松般,清凌凌的,落在桃枝耳畔。
桃枝目光迅速从袖摆处撤回,想起容且衔的话,颇为面热。
主要不是技术菜,而是担心自己另有目的被看穿的心虚。
她本来就不是来钓鱼的,下意识想松开鱼竿,却不防被他握得更紧。
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的指尖,几次抛竿,等了片刻。
竿一沉,水面激烈荡起了挣扎的水花。
容且衔握住她的手施力一拽,一条金灿灿的鱼晃在空中。
桃枝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又故意激道:“你修为高,谁知你有没有悄悄施法术。”
容且衔眉一挑,轻轻哂笑:“那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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