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有人给奴婢捎了信儿,有个自称是奴婢姑母的妇人,奴婢想出宫去认一认。”
“你去吧,若是个品行端正的,即便不是亲姑母,也可认个干亲,人生在世有个亲人相互扶持总是不一样的。”
春婵独自活到这么大,突然有人自称是她姑母,她第一个反应是新奇,第二个反应是,该不会有人要通过她害主子吧?
不过只要她处处提防,宫里的事儿什么也不漏,若是个好的,就时时看顾,若不是个好的,禀报了进忠公公早做决断。
慎刑司
“为什么要关我们?这和我们没关系啊!冤枉啊!放外面出去啊!”
“田姥姥,你得为我们说话呀!你可是主事儿的,咱们都拖家带口的,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养家呀!”
“诶,田姥姥,你可不能放弃啊,你怎么坐下了?”
田姥姥从开始为皇后接生就明白会有这么一遭,皇后娘娘做事遭人恨,又正位中宫,德不配位有的是想让她倒霉的人,可不论是谁得手,她们这些人都得受牵连。
“田姥姥,您想明白了吗?是招还是不招?”
“知道的我都说了。”田姥姥已经受了一遍刑罚,奄奄一息了。
“可您说的不尽实啊,太医说了,皇后娘娘怀胎时是有早产之象,可是早产应该是落地很快,就算胎位不正也不会难产到如此地步。于是咱们就怀疑,皇后娘娘是被人故意拖延成难产,乃致十三阿哥夭折。”
进忠站在那里,袖着手,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声音好听极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与田姥姥是旧识。
“这...我哪儿知道...”
“好,您若再不招啊,打您也没用,只好把您的家人请来,所有的刑罚都用在他身上。听说...您有个儿子...”
“别,别动我儿子!”
“他是在京城住着吧?您若再不招可由不得您了...来人!”
“我招!我招...”
田姥姥接读懂了了进忠公公的暗示,可以“招了”,后面的事儿她也明白了。
“呦,既然您开口了,就吐个干净吧。”
“奴婢...是为了泄愤。奴婢推了皇后娘娘的肚子,让她的胎位继续不正。看奴婢没有想害死十三阿哥,只想让她没有那么快地生出来,让她多疼一会儿。”
“也是皇后娘娘年长早产,身子已经不适宜生养了,所以...十三阿哥他才会那么虚弱。不过,不是钦天监也说,皇后娘娘的命相太硬,是她!是她自己克死了十三阿哥,这事...也不能只怪我们!”
“好,您胆子倒真大!这明摆着掉脑袋的事儿都敢干!你害皇后娘娘,是否有人指使?”进忠公公身旁就是监刑的官员,所以“是否”两字咬的极重。
“是我跟皇后娘娘的私怨,无人指使,”田姥姥低眉顺眼,谁也不看,自顾自说着,“五公主难产,我拼死拼活帮皇后娘娘生产,可是她不说另外赏赐也就罢了,居然还赏赐减半!五十两银子够我一家几年的嚼用你知道吗?你们不知!我的女儿,就因为继续用钱治病,没等上这五十两银子生生去了!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添了女儿就不管我女儿的死活了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进忠公公,都说您心善,求您放我儿子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