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魏嬿婉照例想去钟粹宫碰碰运气,宫里的日子无聊,现在又不能寻欢作乐,与高位嫔妃交好总是没错的。
娴贵妃讨厌她,她便躲着翊坤宫走,没得让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再说了现在协理六宫的可是纯贵妃和嘉妃,嘉妃那她不可能去,就算是拜山门也是常去钟粹宫。
只是说来也巧,魏嬿婉越是不想看见嘉妃,却偏偏遇上嘉妃的轿撵。
“嫔妾给嘉妃娘娘请安。”
“是炩嫔啊,起来吧。”嘉妃头也没抬。
“呦,这炩嫔请安的样子,奴婢瞧着和之前伺候咱们主儿时一模一样呢。”丽心迫不及待地出言讽刺,都是因为炩嫔,自己才挨了三个月的鞭刑,还被罚了一年俸禄。
“这是又去找纯贵妃了?纯贵妃可见你了?”
“纯贵妃娘娘并未见嫔妾。”
“是吗?本宫还以为你那样巴结纯贵妃,在纯贵妃眼里你可有不同呢,没想到和咱们一样进不去钟粹宫。”
“娘娘,您的新鞋被燕子泥弄脏了,奴婢为您擦擦。”
“丽心,你忙什么?这种事不是从前樱儿做惯了的吗?”嘉妃直直地盯着魏嬿婉,如今纯贵妃闭门不出,协理六宫的人只剩下嘉妃一人,魏嬿婉是进退两难。
这时春婵出面解围,“回娘娘的话,奴婢近日没有给我们主儿修剪指甲,仔细弄坏了您的苏绣鞋面,还是奴婢来吧。”
嘉妃一脚把春婵蹬倒在一边,“不是谁都能伺候本宫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怎么,炩嫔不愿吗?那本宫可走了。”
“别,我擦。”
魏嬿婉拿起春婵的手绢,跪倒在地,她拿的手绢是进忠公公给的,是要紧好看的图案,她舍不得。魏嬿婉用手绢按着燕子泥,忍住那恶心的手感,狠狠地把那集中一点胡乱擦遍整个鞋面。
“不好意思了嘉妃娘娘,嫔妾久不做这样的事,弄坏了您的新鞋,改日奏明了皇上赔您一双吧。”说完起身就走了,擦完鞋的手绢还扔到了丽心脚下,丽心嫌弃得一个健步就退得老远。
“哎呀,魏嬿婉,你给本宫等着!快,回启祥宫,本宫肚子疼,快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让炩嫔气得动了胎气。”嘉妃确实气急了,肚子隐隐作痛,她也不敢拿皇嗣开玩笑,捂着肚子让人赶忙回宫。
“主儿,您这样得罪嘉妃,若是皇上怪罪该如何是好?”
“走,咱们去养心殿门口跪着,先行请罪,就说,把嘉妃娘娘的鞋面弄脏了,求皇上再赐半匹苏绣,给嘉妃娘娘赔罪。你再去和进忠通个气,我到要看看,咱们谁的脚程快!走,狼狈些也不打紧,这样皇上看了才会心疼嘉妃欺负我。”
形容狼狈的魏嬿婉一进养心殿大门就把进忠吓了一跳,皇上不在此处去了慈宁宫,他留守了。问清缘由之后觉得魏嬿婉做得对,交代了一声自己就去找皇上了。
无他,这个小鞋得先一步给嘉妃穿上,否则皇上先入为主信了嘉妃的说辞,炩嫔这边就该受罚了。受罚事小,别失了皇上的宠爱才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