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贵妃娘娘听说翊坤宫闹鬼,晚上就吓病了,夜不能寐,噩梦连连,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眼窝凹陷,看谁都像鬼,状若疯癫。”
“瞧这点儿胆子,慎嫔当着娴妃的面儿赴死,娴妃都没吓病,贵妃娘娘怎么听说了就吓病了。”
“师父您说的是呢,奴才也纳闷,所以找由头亲自去咸福宫看了。咸福宫挂满了经幡,经文,绸子,所有镜子能照人的都蒙起来了,贵妃寝殿围着厚厚的帘子不敢见光。奴才问了,贵妃娘娘说阿箬总在餐桌旁,因此也不敢吃饭,就用米粥和参汤吊着,看着疯疯癫癫的。”
“这倒像是用了迷幻的药。”
“师父您真是一语中的!贵妃体寒,一直用着驱寒的艾叶酒和汤药,奴才取了药渣和艾叶酒给包太医看了,确实被下了迷幻药,还查出来点别的...”小权子看了一眼师父,好像师父并不疑惑,难道师父知道?
“包太医查出来,贵妃治疗寒症的药有些问题,是个雪上加霜的法子。看着越来越好,实则体内寒气更胜,夏日里还会畏热贪凉,凉气会再次淤在体内,循环往复,贵妃娘娘怕是活不久了。”
“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更不是咱们能插手的,知道贵妃被下了迷幻药就成,让小辛子在齐太医面前念叨两句,救不救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小权子领命而去,进忠却想着,这事不在要不要救贵妃上,是要让皇上看到,为了让皇上相信是贵妃指使慎嫔,娴妃娘娘是会给人下迷幻药的。如此不堪,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眼前的娴妃娘娘还是皇上心中的青樱格格吗?
信任与真心,就是这样一点点分崩离析的,宫里的女人谁也逃不过被皇上厌弃的命,只是如今让皇上厌恶娴妃更加迅速,更加心无愧疚罢了。
翊坤宫内,“去把双喜给朕带来。”
双喜被进保押着,一进翊坤宫的门就被李玉按着打了一顿板子,随后被丢进了慎刑司,毓瑚姑姑亲自盯着行刑。说是招认了一些事,冷宫里的毒蛇是他放的,当时还让御膳房把娴妃的饭菜都换成干干净净但是不利于治疗风湿的样式。
“砒霜之事呢?”
“没认,奴婢瞧着不像说谎。”
晚上皇上还是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若是皇上不给皇后娘娘面子,皇后娘娘管理后宫不便,与后宫安定无益。
但是进忠知道,自皇上把娴妃从冷宫里接出来,二人还没行过周公之礼,即使睡在一张榻上,也是两床锦被,没有多余动作。
无他,皇上看着娴妃娘娘丰腴的身子心里起不来涟漪,还有粗糙的手摸着皇上的身子,皇上觉得如砂纸一般,因此就不爱贴身亲近了。如此甚好,也不枉小爷三年来日日想法子给你喂猪油!
帝后歇息之前,皇后娘娘说贵妃娘娘病重,近几日都不认人了,只认得茉心和双喜。皇上听得不忍,贵妃陪伴他多年,他还记得皇额娘一句“照顾你的高氏温柔贤淑”,贵妃就成了他的女人。
这么多年同床共枕,再顾及贵妃阿玛前朝的势力,对于高曦月本人,皇上还是真心喜爱过宠过的。
“进忠,你去慎刑司把双喜捞出来,让他收拾好了再去伺候贵妃,朕许他日后给贵妃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