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魏嬿婉还是很伤心的,她不只伤心自己花银子买来的职位被上位者轻易调动;不只伤心离了纯妃娘娘和大阿哥这样好性儿不磋磨下人的主子;不只伤心与凌云彻相识几年,就这般分开;还伤心她本来可以走得很好的,进大阿哥后院的这条路生生被海贵人折断。
“嬿婉,你怎么了?是纯娘娘责罚你了吗?没事的,你改了就好了。”大阿哥真的很暖心,他看到了魏嬿婉心情不好,还主动关心她。
“大阿哥,奴婢以后不能伺候您了,您日后一个人一定要当心,若是纯妃娘娘再受人挑拨,做了让您心里不痛快的事,您就写个字条让小乐子递给娘娘,她都是无心的,您在后宫长到这么大实在是不容易,纯妃娘娘为人和善,在您开府之前千万不要失了这个依仗!”
“什么?为什么啊?”
“是海贵人,您先听奴婢说完,等您开府之后,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劝您做这个做那个,您若信得过奴婢,您就学您的皇叔们,您看看哪位王爷最自在,日子最潇洒最痛快您就学哪位。在您不确定自己能走上那个位置之前,保命要紧,您是哲悯皇贵妃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奴婢求您日后不论到了哪步田地,都以您的性命为先!奴婢原想着好好伺候您,日后跟着您也有个出路,只是现在被海贵人作梗,奴婢只能另寻出路了,若奴婢有日后,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助您,若是奴婢没福气,那奴婢就在天上替您孝顺哲悯皇贵妃。”
魏嬿婉一番言辞情深义重,说完重重地给大阿哥磕了个头,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心里的委屈,压抑与痛苦借着这股劲儿都哭了出来。
恰好刚伺候完纯妃娘娘安寝的可心出来,本想着魏嬿婉替娘娘说说话,就听见了她为大阿哥考虑的一切,不由得感动地热泪盈眶。可心想着,即便真的是魏嬿婉勾引皇上,想要爬上龙床,这样一个一心为着旧主考虑,体谅娘娘难处的人当了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伺候皇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多一个魏嬿婉总比多一个海贵人强啊。
可心默默退了出去,没有打扰大阿哥主仆,回去便找空把魏嬿婉的打算说与纯妃娘娘听了。
“终究是我对不住嬿婉,也是我们主仆缘分浅,日后见了对她好些。”
“尽力啊,我的计划要完成一半了,人明天就来了。”进忠突然来到花房,看着满院子的花,一张口就给尽力扔下来一个晴天霹雳。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这杀头的差事怎么还在继续?我原以为你当了正侍也该歇了那心思了,没想到你还推了一把?”
“没有,怎么能是我推的呢?你可不能冤枉我,你不信问问你这院子里的花,这件事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屁,我的花自然向着我,就算是它们知道是你做的,也不能说话来告诉我啊,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那事儿我记着了。”
“诶,别介,你光记着没用啊,只让她受苦力就得了,不能打骂,饭管够,只是菜不必,眼泪拌饭她吃得下。”进忠叹息一声,吩咐完尽力自己就走了,尽力也懒得理他,旁人巴结他这个御前正侍太监,他尽力嗤之以鼻!尽给他找事儿!
魏嬿婉仍然由可心亲自送往花房,接待她的是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