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箬这边,她在晕过去之前,看到了一个人来救她,是嘉贵人。
雨下得真大呀,跪在冰冷的甬道上是真的冷,阿箬又觉得很委屈,刚刚嚎啕大哭过后,现在默默的流泪,只是下着雨看不到罢了,这时一双漂亮的宝蓝色花盆底出现在她面前。
阿箬顺着花盆底往上看,慢慢的看到了喜上梅梢的下摆,再往上是与那花盆底同色系的宝蓝色旗装。
一只带着两个金色护甲并戒指的丰腴的手伸向了她,阿箬本能地伸出自己的手向那只丰腴手探过去,没想到,那人的手一把将自己握住,还扶了自己起身。
阿箬对嘉贵人前所未有的感激,她不懂那是一种什么异样的感情,她也没空去琢磨,只记得嘉贵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就被带进了咸福宫。
与她预想的不一样,贵妃娘娘虽然骄横,但是她不折磨人,知道她进了咸福宫也没搭理她。贵妃没有继续惩罚她,这对一个有错的被罚过的宫女来说就是最大的恩典了,阿箬也不敢奢望贵妃娘娘如何,只希望娴妃娘娘能早日接她回去。
自己洗漱好钻到被窝取暖的阿箬不禁想,贵妃娘娘不是罚她跪到晕厥吗?怎么又给她弄回来了?大约是贵妃娘娘气消了,又见下了大雨,怕她病死了吧。
嘉贵人今日帮了她,因此嘉贵人之前对她说的话她更加信服,又想起娴妃娘娘的种种表现,又怀疑娴妃娘娘到底还要不要她,不知不觉间主仆二人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只等一个机会爆发了。
过了几天,娴妃娘娘终于带着抄好的《佛母经》来赎她了,只是当晚她不经意间听到娴妃娘娘和惢心的对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彻底击碎了她对娴妃娘娘最后的一点幻想和希望。
“...阿箬这个脾气留在宫里会害了她自己,不如趁着青春年少,出宫嫁人。”
“主儿不是说要给她找个御前侍卫吗?”惢心接话。
“原想指个御前侍卫总有出头之日,可是她这个脾气要是跟宫里再有瓜葛,必定是麻烦。等哪天额娘进宫来看我,我让额娘给她寻个好人家。”
阿箬听见了躲得远远的,什么叫“再和宫里有瓜葛必定麻烦”?她一个知县的女儿,若是在外面也是能正常选秀做秀女的,怎么在娴妃娘娘眼里自己连个御前侍卫都不配了?
还要让承恩公夫人来选,她乌拉那拉家朝堂上连个能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能选上什么好的?再说了,我阿箬身材相貌家世样样不差,都是伺候人,凭什么不去伺候皇上?你看不上我,我偏要让你不如我!
“做得好啊小福子,你这润物细无声的法子属实不错!”
“哎呦,进忠公公您客气了,这不是您教得好吗?小的以后的路全仰仗着您呐!”
这边小福子一看见阿箬急急地从娴妃娘娘寝殿门前离开,他七拐八拐就跑去找进忠公公汇报了。
“这样吧,旁的你目前也不缺,我给你一句话,你要是信我就听着,若是不信全当我瞎说,这银子依旧是你的。”
“瞧您这话说的,小的求之不得!”
“寻法子给自己留后路,若是娴妃倒了,你得有去处,这事可以缓办。”
“您是说...”
进忠睨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小的什么也没听见,小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