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哲闻正弯着腰,翻箱倒柜的找着值钱的物件,动静之大惹得赵姨娘闻声而来。
赵姨娘见状,气急败坏的抬手拍打起儿子顾哲闻的后背。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呵斥道:“祖宗呦,你这是做什么呐?啊?你瞧你给我这屋翻得就跟那强盗进村似的,怎么呢?每个月给你的三百块月钱还不够你花是吗?哲闻啊,你就不能给母亲我争点气吗?”
顾哲闻本就因为在赌馆赌输了钱红了眼,眼下又被母亲疾言厉色的呵斥他,瞬间暴跳如雷道:“赵鑫羽,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啊?每月那三百块够干嘛的呀?一顿饭一条烟就没了,你嫌我不给你争气,我还嫌你没柳姨那么会替哲宇筹谋呢,一天到晚的拉着你那张死鱼脸给谁看啊?难怪父亲大人不爱进你房呢,换做我一样不要看你……”
还不等他控诉完,被伤透心的赵姨娘即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直把顾哲闻打的晕头转向的,可见她这一耳光下了多大的力。
挨了母亲一耳光的顾哲闻,却仍是不吸取教训,兀自在那跳脚辱骂:“你竟然打我?!赵鑫羽,你是不是疯了?我说你说错了吗?”
看着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精心呵护养大的儿子,居然变成了这副可怖的模样。
赵鑫羽只觉心寒不已,这些年来,若非为了这个臭小子,这顾家她早就待不下去了,如今看来,原是他不配。
……
这般想着,她似是下了决心,遂看向儿子顾哲闻道:“你说得对,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在念叨你半句,你我母子一场无谓闹得人憎鬼厌的……”说着,她转身踉跄着离开了卧房。
“诶,赵鑫羽,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可不是我逼的你啊……”
看着母亲凄惶离开的背影,顾哲闻不仅没有一丝悔意,反而自鸣得意。
在他看来,没有母亲约束自己,自己想干嘛就干嘛,那有多爽啊!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不久的将来,顾家倒台的那一刻,他的母亲会拿走属于她的那一份钱财,然后彻底的放弃他。
当然,眼下的他,又哪会想到以后的事。
此刻,他看着妆匣里那值钱的首饰两眼放光,嘴里嘟哝着:“嘿嘿嘿……把这些首饰拿去典当了,再去赌馆翻盘,老子还就不信了,这手气会一直这么衰,哼……”
随后,他将首饰藏于怀中,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
来至大门口后,一个闪身便窜上了黄包车内,虽说每月只有三百块钱,但架不住母亲的私房钱多啊。
三不五时的这拿一点那拿一点,这生活倒也过得去,而热衷摆阔的他,吃要吃好的用要用贵的,出入几乎坐黄包车。
而每个月包车出行的银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像他这样没工作的,没经济来源的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老周啊,赶紧的,老地方……”顾哲闻一屁股坐稳后,即招呼黄包车夫道。
闻言,被叫老周的黄包车夫,立时就跟那打了鸡血,麻溜的站起身子。
来至车子前弯下了腰,接着,双手拉起车子,就朝着前方跑去:“好嘞,四少,您坐好了……”
似这种纨绔子弟的钱是最好赚了,每个月光服侍他就够了,且每天走的都是固定的路线。
赌馆耍钱,餐厅吃饭,回家休息,三点一线,别提多轻松了。
这般想着,他更是干劲十足的拉着车子往前奔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