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露浓推开陈梓言,抬手戳着他的胸口道。
“露浓,你我夫妻六年了……我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承认,因着跟曼妮失败的婚姻,我整个人变了很多,甚至变得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咱们的婚姻虽说始于那年晚上的意外,但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况且这些年我也在尽力的弥补你了,不是吗?”
看着张露浓不依不饶,执意要一个说法,陈梓言本能的还以为她,仍旧在介意曾经俩人的结合。
“呵,弥补?好一个尽力在弥补,梓言,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有多委屈,我有多痛苦?你始终不了解我,究竟在意的是什么?若非我张家家道中落,我也不至于放弃学业下海做舞女,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若非那年晚上的意外,我也不用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答应嫁给你。”
说着,张露浓便自顾自陷入了痛苦之中,浑然不觉当她说出那句:“若非那年晚上的意外,我也不用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答应嫁给你,”彻底点燃了陈梓言的怒火。
……
“原来让你郁结这么多年的结竟是这个,你后悔嫁给我了?是吗?张露浓,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我对你对你家人还不够好吗?啊?”
一声咆哮过后,眼眶瞬间猩红起来,陈梓言只觉自己的一颗心,被一双无形的手掌死死的抓着,令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嫁给你我从没后悔过,反而,我很庆幸嫁的人是你,那年晚上没有你,我张露浓如今不知道身处何处?我只是懊悔我们的结合,始于那晚的意外,我不想再那样不堪的时候嫁给你,你明不明白?
你对我对我的家人,所付出的一切都让我很有压力,陈梓言,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没经过家道中落处境的富家子,你压根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张露浓越说越激动,似是要把她从前在七重天做舞女所受的苦,以及嫁给陈梓言以后的郁郁不得志,一股脑儿的宣泄出来。
“我竟不知,在你心里居然是这样看我的……呵,张露浓,我以往所做的一切,并不求任何的回报,我只求一样那就是我对你的好,只需拿你的真心来回报我即可,很难吗?
从我资助小五的时候,从我进入你家那一刻,那是因为你们家,有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温馨,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我母亲的阴影之下。
你能想象吗?一个强势的妈,一个只会和稀泥的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甚至都感受不到父母对我的爱,可是……我可望不可即的爱,却在你父母的身上感受到了,我就像阴沟里的一个老鼠,偷偷的窥视着你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