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绵没找到,我爸从护士台找了一块纱布,放进水杯湿了水以后放进了我的口中。
嗓子湿润了我的感觉好多了。
我看着我爸,他也看着我。
看了看左右,其它病床的人都是老伴伺候,而我却要父亲侍候。
身体不能动,动一下都疼,可是时间久了不动反而浑身麻木酸痛,我试着翻想侧着身子,但我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爸帮我翻身,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我把嘴里的海绵吐了出来,我对我爸说:“爸!你看看哪有老爹伺候儿子的,要不你回家吧!让人看笑话!”
我爸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伺候你伺候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妈也不活了”
在我的生命里听过最感人的一句话就是王雪的那三个字“我家穷”而这一刻,我爸的这句话彻底的替代了王雪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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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想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我爸的这句话,只能别过了头去。
晚上去了一趟厕所,我爸扶着我去的,在洗手间我爸帮我脱裤子,然后扶着我看我撒尿。
回到病床上我心里盼着念着小琴能够赶紧回来,一开始不想让她回来,而现在我爸在这边伺候我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
小琴,小琴,你几点的高铁票啊,你快回来啊!
那晚我爸自己去外面的饭店吃饭去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点小馄饨,医生说了鲜辣的食物不能吃,我爸给我买的馄饨味道特别淡,几乎没有放盐,就这我吃起来都费劲。
吃了饭以后病房里三个床铺的人坐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这家医院是淮北局的医院,虽然是局里的医院不过社会上的病人也很多。
就像皖北煤电总院那样,虽然属于皖北局,但在当地特别有名,医院的规模和设备在宿州也是最好的。
窗边的那个大爷今年70多岁了,大爷退休前是局里钢丝绳厂的员工,老伴退休前是大集体的员工。
中间床铺的那个女的他本人不是局里的员工,但他老公是局里的人,在910炸药厂工作。
淮北局的规模特别大,几乎所有煤矿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生产的,除了各大矿井以外还有很多工厂,水泥厂,钢丝绳厂,机械厂,洗煤厂,还有我刚才提到的炸药厂,洗煤厂的规模特别大,在整个亚洲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厂,并且非常先进,同时淮北局除了总院意外各地还有很多分院,以及学校,铁运处,铁路局,工程处等,全国各地也接各种大型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