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神情冷静道:“主子夜里若要茶水,需有人伺候。”
其实心里想的是,这一屋子的地龙,不能白烧。
诚然,这个理由苏家三姑娘不能接受。
男女有别,而且此人善恶不明,身份诡异,再有就是那个调调......
有熟悉感,但不是熟悉的那个人,这种感觉糟透了,也更加害怕了。
要是睡这里,她每天都得睁着一只眼睛睡觉。
就算这样,也很难放心。
大户人家的耳房,多是预备给通房丫鬟的,可她只是来做卧底,端茶送水的。
这事不干,坚决不干!
小姑娘很坚持,芸香看她一副:我天生丽质,害怕他图谋不轨的小表情,却是犯了难。
别说眼前的......暂时就叫做石榴姑娘吧,别说她了,就连芸香自己,小姑娘睡在耳旁,隐隐约约也能猜到,约莫没有什么好事情。
说来也奇了,石榴姑娘的模样,就像是没认出皇帝陛下一样。
最后没办法,芸香朝着内室看去。
“带她另寻一间屋子,一人在耳房伺候一日,轮流着来,由芸香开始。”
男人的声音传过来,芸香再度看向小姑娘。
阿朝皱了皱小眉头,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应了声。
很明显,这是被某人拿捏住了。
无论在哪里,夜里上值都是个苦活,如果这是既定的规矩,总不能说,全赖给另一个人吧。
诶,苏家三姑娘还是有点子责任感的。
等阿朝和芸香走后,室内静了下来。
皇帝陛下才将手中书卷扔到一边,重重哼了一声。
不用猜,他都知道,因为声音的缘故,小混账这是彻底没认出他。
“这会儿倒是知道避嫌......。”皇帝低声喃喃道。
皇帝揉了揉眉心,忍得艰难,若非时机不对,这会儿他就要和她摊牌。
他们之间,过去和现在,有太多账需要细算。
他心里也有许许多多疑问。
皇帝黑眸沉沉,透过窗柩,看着另一边亮起的灯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朝被芸香带到另一间屋子。
“芸香姐姐,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照顾。”
阿朝很机灵地把之前何姑发的那二十两银子,悄咪咪塞给了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