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小妹没再问什么,似乎是信了,苏妙心中五味杂陈,已成定局的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一件伤心事罢了。
她盼着月团儿能时刻清醒,因为清醒才能在波谲云诡的宫廷,在君心难测的帝王身边,待地长久;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承受的也就越多。
有贵妃娘娘在,无论是庞生或是谢池,都只能守在外室。
庞生现在心思明显不在守灵上面,他作为禁军副统领,怎么可能不知道刚刚皇帝来过,猜也猜出来了。
只是禁军上下都是陛下的人,都长了一条舌头,包括他,谁又敢说出来,即便说出来,又有谁信,陛下竟然会深夜过来祭拜这个死对头。
皇帝此番举动,叫庞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为了苏国公还是为了贵妃?当然,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是庞生想看到的。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陛下对他的态度很微妙,尤其是他将遗诏交上去之后。
现在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陛下这架势,看来还是要长长久久地宠爱月团儿......
庞生皱了皱眉,到了关键时刻,心里竟然开始烦躁起来,但还是耐着性子留了话,去灵堂之外散心。
这地方,他觉得压抑不安,就像是那个能一眼洞察人心的人,还在看着他。
哪怕他已经死了。
走了一刻钟,吹了会儿风才好些。
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偏僻处,刚想往回走,就听到一声嚎叫。
在内院门口,有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正在拼命挠着拦住她的两名禁军,身后的两名丫鬟拉都拉不住。。
这两名禁军只觉得自己倒了霉,偏偏轮到自己来看守疯婆子,又偏偏上面有令,不能慢待和动粗。
“怎么回事?”庞生过去问了句。
庞生虽然没穿官服,但好歹在禁军中是副统领,其中一人立时发了句牢骚:“侯爷,是国公府的二房夫人,从我们接管国公府时,就疯疯癫癫的。”
庞生一愣,差点都忘了还有小周氏这个人。
此处也不是二房的宅院。
庞生又看了眼那两名禁军,脖颈和脸上都是挠痕,看来今晚不是第一回了,也确实是听话,即便小周氏无礼,也没有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