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辽王和庆王一南一北,看似互不相干,但其实,谁也不敢先动。
生怕和皇帝闹个两败俱伤,对方成了摘桃子的。
如今辽王没了,皇帝没什么损伤,那将世家收拾了,回过头来,会对付谁呢?
庆王......说不定就是苏家那条出路。
可问题是......
“若是同庆王合谋,怕是要逼宫造反......。”
苏世子还有点犹疑,他们做了一辈子的朝臣,哪怕争权夺利,但离造反却是相差甚远。
而且,他觉得若是苏国公醒过来,说不定有更好的主意。
“大哥,你忘了吗?若说造反,父亲可是造过两回,第一回推翻了明宗,第二回辅佐了梁王,且都成功了......今日的庆王,可比昔日的梁王更加兵强马壮,又蛰伏多年,难道咱们就如此不堪吗?”
苏世子确实不记得了,主要是成王败寇,成功的一方,就永远不会和造反联系起来。
最终,兄弟俩一合计,还是由苏二老爷手书一封。
他们这边下了决心,若是庆王没有这个心思肯定不行。
要的就是和庆王言明利弊,让他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放他在北疆逍遥。
........
北疆,庆王府。
庆王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案前,身材魁梧健硕,与辽王俊雅公子的形象迥然不同。
比起辽王,皇帝,庆王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武将。
又或许是自十四五岁初上战场,为先帝开疆拓土之后,他便再也没离开过军中,行伍气息很重。
小主,
他手中拿了两封信,一封自然是苏二老爷,另一封......
“恭喜王爷得偿所愿,如今的帝都,怕已经是瘟疫肆虐,人心惶惶了。”帐中一青年拱手道。
“阿朗,此时说恭喜,还为时尚早。”庆王看着两封信,笑道。
徐朗稍敛了笑意,问道:“卑职还有一事不明,苏家毕竟同王爷走地更近,为何不对苏国公加以拉拢......而是让他......?”
庆王将两封信件同时烧了。
“你还是不了解这位老国公,他行事狠绝,但绝不会受人胁迫。哪怕苏家和庆王府交好,也不过是为了朝局制衡......更何况,他已位极人臣,当知,本王也不会给他更多。但他若清醒活着,对本王而言就是个变数.......果然不出所料,没了他,苏家那些人立即慌了神。”
这些人,谁又会真心和谁交好。
不过就是通过交好来震慑别人......
毕竟是三朝老臣......老奸巨猾,庆王既然早就准备举事,就不得不忌惮。
苏国公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要的是他没办法再理事......变成聋子瞎子,对这场乱局无可奈何。
不然,行事间,还得时时考虑着苏国公在盘算什么,又识破了什么。
不说辽王倒了,皇帝不会放他在北疆自治。
单说庆王自个儿,又如何能甘心?
当年俯首称臣不过是审时度势,无可奈何,庆王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君临天下的念头。
庆王瞳孔微缩,双手紧握成拳。
不知想到什么,又渐渐放松下来。
“明日,你便启程去帝都,如果有可能,趁皇帝忙着防疫,未曾发觉.......将他带出来。”庆王语气稍缓。
徐朗微愣,继而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
几十年筹谋的大业,是不会被父子亲情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