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恭恭敬敬地给皇帝行了礼。
皇帝面容松动,倒是没说别的,只温声叫她起来,叮嘱道:“江边风大,加件衣裳。”
皇帝语气淡然,顺着江风飘入耳中,似是寻常,若是不了解的人,当做随口一说也不一定。
寿王跟在皇帝身侧,比刘全还小心翼翼,乍一听,却是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就抬头,看向早有耳闻,被苏家送进宫的宸妃娘娘。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裳,两只杏眸好似秋水般明澈,柳眉弯弯,无疑是个绝色美人。
难怪.......老六喜欢,又好看又年轻。
寿王和皇帝幼时干的架最多,梁王殿下的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又冷又狠,没什么人情味,更是凉薄地紧。
再看现在,虽然听语气听不出什么,但寿王看到皇帝眸中暖意时,莫名打了个寒颤。
还有这个眉眼弯弯,双眸干干净净的宸妃娘娘......也对陛下笑呢。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阿朝瞧皇帝身侧的寿王看向他,打算微微福一福身子,结果刚抬头,差点没吓地踉跄后退,杏眸浮现出一丝惊恐。
当然不是因为寿王长得丑,而是他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还顶着两只黑眼圈。
要不是看他还在动,都要以为这人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
他不是刚到吗?
就算是狠狠得罪过皇帝,也不至于将人糟践成这样吧。
寿王:“.......。”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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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怔,继而也想明白缘由。
寿王见是自己的这副憔悴尊容将小姑娘吓成这样,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关键是皇帝.....他是真怕了。
十年了,寿王每天都在懊悔自己当年是有眼无珠,欺负了个最惹不起的狠角色。
见皇帝一个眼神过来,寿王就低下了脑袋。
实则,作为皇帝的亲兄长,如辽王和庆王,在皇帝面前是不必同吴王一样狗腿的。
虽然有君臣之别,但兄长就是兄长......可寿王这样,比吴王看上去还要怂包。
单单是现在这个样子,任谁也想象不出这人嚣张跋扈欺负弟弟的模样。
“寿王殿下。”还是阿朝反应过来,福了福身子。
“好.......不,宸妃娘娘妆安。”寿王声音还算正常。
问好后,皇帝就开始赶人了。
寿王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辽王兄在不在,陛下也好,辽王兄也罢,寿王都真地怕了。
十多年,陛下好歹没再管着他,总算可以歇口气的时候,结果辽王又跳出来。
辽王回都经过寿郡的时候,他差点没被他给逼死。
也不奇怪,寿王.....是先帝驾崩前见过了最后一个儿子,明明和梁王关系恶劣,最后梁王宣读遗诏的时候,寿王竟然间接承认了遗诏的真实性。
简直可以说是为自己埋雷,也得罪了辽王和庆王,如果寿王没傻,那肯定就是和皇帝之间有隐秘。
辽王和庆王不疑心才怪。
而辽王疑心的地方,无非就是遗诏和先帝驾崩时到底发生了何事,梁王有没有弑君弑父。
待寿王告辞,阿朝已经恢复如常,正想着小心思呢,柔夷就被眼前人攥住。
“在办差?”
阿朝嗯了声,继而才反应过来皇帝是在揶揄她,立即给了个幽怨的小眼神。
皇帝却笑了,估计这个笑......幸而寿王走了,不然见着了,约莫会怀疑自己的六弟是鬼上身。
不过阿朝确实是在办差。
实则,比起和秦皇后等人在那里坐着闷不啃声,阿朝挺乐意在外面走走的。
皇帝这会儿是不能陪她的,皇室宗亲和太后娘娘都在那边等着,头场龙舟赛还得皇帝主持开始。
皇帝自然想与她同行,只是看出是自己一厢情愿,也不忍拘着她。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多两个人陪着走走也好......等快结束时,朕叫人去请陈家四郎和陆家姑娘过来见你。”皇帝支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