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王爷竟然也会做“到头来”之叹。”宇文湘淡淡道。
“到头来”多少有点穷途末路的意思,以前的辽王意气风发,出尽风头,乐得将庆王和章怀太子都比下去,哪里会发出此等嗟叹?
即便说的是旁人,也不会。
自小一处长大的人,起码双方的性情都还是了解的。
宇文湘甚至不用问,便知道辽王原是晓得礼王府的那桩丑事。
上回辽王回都时,宇文湘并未到场,只远远看了一眼,今日人到眼前......真是难得,有生之年,也有见到这个人鬓间有白发,不复少年的时候。
只是,对这位隔着“杀夫之仇”的故知,宇文湘语气倒是没有鄙夷。
有时候人就是这般奇怪,论对秦皇后,宇文湘恨不得生啖其骨血,十多年来,恨意与日俱增。
但辽王......当年因着章怀太子也恨过,但隔了十多年再见,宇文湘的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涟漪。
或许当真是年岁渐长,那口气出了,一颗心就开始慢慢变得死寂。
......
里面灵堂内又开始吹吹打打,宇文湘听着,忽地勾起一抹虚无的笑意,道:“到头来......都一样。”
她满心期待的婚事,将自己和章怀太子彻底埋葬。辽王自幼有帝王之志,帝王之能,时至今日,也是一场空。
到头来啊,不管是爱是恨,有无恩怨,好似章怀太子的“旧人”都没能如愿。
辽王听到这话也没有恼意。
“不一样,你和本王不一样。”辽王道。
宇文湘微愣,反应过来,嗤笑道:“确实不同,辽王妃葬回了故里,王爷以后不用再见。而章怀太子......”
说到这里,宇文湘自嘲一笑道:“章怀太子还得再见我。”
自宇文湘欣然在先帝的推动下,嫁给章怀太子那时起,两个人生生世世都要联系在一起,尽管章怀太子惦记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