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七谢过一声,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便开始说起在太守府的经过。
何建章见到贺瑾的尸首大惊失色,还道是云绫出手打杀的。
直到燕十七说完了事情经过,何建章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待说到贺瑾是中了魔门圣女的独门绝技寒冰真劲而死时,何建章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似乎全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闻得燕十七的描述,云绫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未说什么。
何建章如何表现她都不在乎,将尸首送回太守府不过是因为贺瑾身负官职罢了。
是以,在燕十七说完后,云绫便吩咐燕十七自去休息,她自己也回到房中调息吐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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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云绫便在燕十七的服侍下起身,又在院中演练武道,出了一身热汗。
正当她打算回房收拾一番时,老江引着一人出现在院门口。
云绫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傅明徽。
老江将人带到便离开了,无奈,云绫只得示意燕十七先招待着,她则匆匆回房收拾收拾。
片刻后,简单收拾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云绫走入了花厅,就在傅明徽对面坐定。
“一大早过来,可是有事?”云绫接过燕十七递来的清茶,淡淡道。
闻言,傅明徽身子微微前倾,轻声道:“贺瑾死了?”
云绫浅酌一口,微微颔首。
见此,傅明徽眉头一皱,又道:“昨日傍晚,襄阳太守何建章去了襄阳王府,与襄阳王在书房密谈了一个时辰。”
云绫轻轻放下茶杯,凤眸瞥向傅明徽,淡淡道:“你是察觉到什么?”
“是。”傅明徽微微颔首,一脸凝重道:“何建章走后,襄阳王便将管家叫进了书房。出来时,管家手上拿着一封明黄的奏章。”
闻言,云绫秀眉微蹙,不解道:“襄阳王兼任着宗正卿,本就有直达天听的权限,一封奏章有何奇怪的?”
傅明徽啧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悄声说道:“你说你,平时挺聪明的,这时候怎么犯起糊涂来。”
说罢,他迎上云绫不解的目光,快速分析起来。
前脚襄阳长史贺瑾身死,后脚襄阳太守何建章便去了襄阳王府,随后襄阳王便写了奏章。
这封奏章定然与贺瑾之死有关。
那么,贺瑾之死又与谁有关?
联系上何建章所属的派系,即便他知道人不是云绫杀的,未必就不会装糊涂。
听罢这些,云绫眉头紧锁,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何建章撺掇着襄阳王参了我一本?”
傅明徽颔首,肯定道:“十有八九!”
话音落下,云绫尚未作出表示,一旁的燕十七已是怒意难掩,出声道:“昨日我分明与那何建章说了个明白,他怎敢如此!”
云绫抬手止于还欲说话的燕十七,示意后者稍安勿躁,随即看向傅明徽道:“即便何建章想参我一本,为何撺掇襄阳王出面?”
傅明徽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云绫,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旁的事都算得上精明,唯独在派系之争上不够通透。
他啧了一声,捋了捋思路,这才说道:“你真当经历楚王之乱而不倒的襄阳王只有文才?若果真如此,父皇哪里还需防备着他!”
见云绫仍有些不解,傅明徽只得细细为她分析起来,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