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娘啊,我想和周伟一起跟你走。”
母亲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息,像树叶一样飘远了。
光棍爸爸也来了,带着他那标志般的笑容,捋着胡须,
“新生我儿,新生我儿,你还记得那年你大病,你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人啊这一辈不容易,你要坚持住啊。”
“爸爸,爸爸,我想跟你走。”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脑子里接着又出现姨夫那满脸怒气的样子,
“新生,你个小狗日的死哪里去了。”
还有大雷子,在身后大声地吼道:“延生,你个狗日的……。”
死去的亲人们一个个的在我跟前闪现,他们都是生前的模样。
我要死了吗,我听说人在临死前,都会望见死去亲人的模样。
看样,我真的要死了,我的双眼已经无力再睁开时,
我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还有警车、救护车的声音,
我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真长,也睡的真香。
再也没有梦见他们。
三天后,我醒了。
鼻子有呼吸的管子,嘴里有打食的管子,胳膊上打着吊针。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我的周围站满了人,
小华、石勇、李明、巧姐、姐姐还有小国等人。
干娘这时坐在我床头前,
她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怀里,
“二孩,我的儿啊,你醒了,你可吓死娘了。”
我的手慢慢传递过来干娘的温暖,
我的目光转向干娘,
只要看到干娘,我的心就不会冷了。
就会有力量的跳动着。
我想喊干娘,可是嘴里插着管子,无法说话。
干娘轻抚着我的头,
我就像一个婴儿般,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母亲唱着摇篮曲。
慢慢地,甜蜜地入睡。
我又睡着了。
看望我的人,被护士一一送出重症监护室。
干娘的手离开我时,我突然感觉到了冷。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五天,我才算脱离危险期。
又在重症监护室里度过了一周的时间后,我转到普通病房。
当巧姐进来看我时,
我已经能说话了,
巧姐看着我擦着眼泪,
“二孩,你现在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