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沉闷地晃荡着,大家也都昏昏欲睡。老海山还是总咳嗽,车上的人都离他远远的,大概是怕把病过给他们。
这五个人里第一次坐火车的反而是天天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招娣,和土匪出身的老海山。
就连二牛都坐过从关里来的战俘营火车。韩老六也走过南闯过北,而且这五个人里就他去过奉天城。
火车缓慢地爬行了一整天零半宿,大概晚上八点多钟终于到了抚顺火车站。
出了站台,抚顺也是城市,路边都有灯火。而且火车站附近做买卖的往往都是通宵达旦地开着,这年月能多挣一分就多挣一分。
韩老六领着他们闷头往前走,也不知道他要把大伙带到哪儿去。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这时候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了,照得这小城一片静谧。
韩老六在前面轻车熟路地拐进一个胡同,在一个高门大院停下了,上去叩了叩门环。
不一会出来个人一个中年人,问:“谁呀?这大过节的,睡个觉都不消停。”韩老六说:“您是大管家吧?我是周二老爷的朋友,我姓韩,麻烦您给通禀一声。”
说罢还伸出手来了让对方看看自己残缺不全手指。
那管家是打着灯笼出来的,在灯笼的照射下看见了他的手,一脸的惊愕。然后客气地说了一句:“您稍等。”转身又进去了。
不一会门开了,一步窜出一个人来,看见韩老六在那儿呲牙笑着,上前一把将韩老六抱了起来。一边嘴里嚷嚷着:“我的哥哥,你可想死我了。”韩老六被他勒得上不来气儿,
“你轻点,你勒死我了,放下来,有事儿求你,要不然也不能大过节的上门讨人嫌。”
韩老六把那个人拉下台阶,然后两个在那儿小声嘀咕半天,然后领着他过来,给他介绍:“这是我们海掌柜的,这三个都是他的孩子,这次病得很厉害,有大夫看了后说只能上奉天的大医院来看病,这不,暂时没个地方落脚,就投奔你来了吗?”
然后又对老海山众人说:“这是周仲云,周二爷,和我是过命的交情,大家就先在他这儿落脚吧。”也没问人家同不同意,直接就给安排了。
周二爷是个豪气的人,家里都是做药材买卖的,看样子就是个土豪。大伙进了他的家,周二爷先是让管家给众人安排住处,他家有的是地方,这个三进大院都是周二爷的。然后又吩咐厨房起火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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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下人很多,本来他们家好像刚吃完晚饭,这来朋友了,必须再来一顿,周二爷就这么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