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与满铁这个庞大组织的生死存亡相较而言,村山矢一的死亡简直就不值得一提了。就在满铁日报记者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更多的记者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松刚总裁身上。毕竟,在这些记者们的眼中,村山成延只不过是一个因当前的局势而被迫推向前台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既然有松刚总裁在场,又有谁会像东京日报那位愚蠢至极的记者那样,竟然把他当作主要采访对象又问了好几个愚蠢的问题呢?
然而,松刚总裁还没等回答完大阪商业报记者的提问,就听到东京分社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喧闹的人声。那声音如同鼎沸一般,仿佛整个城市都被卷入其中。这些声音里夹杂着各种呼喊声和口号声:
- “打倒满铁,满铁是一群蛀虫!”
- “坚决反对满铁垄断满洲的利益!”
- “解散满铁 ,还满洲一个和平、清净的环境!”
- “让满铁接受审判,揭露他们的罪行!”
这些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响亮,充满了愤怒与不满。示威的人们似乎对满铁的所作所为感到极度失望,并渴望通过抗议来表达自己的立场。这场景使得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也让人不禁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发了如此激烈的反应。
甚至这些口号里还加入了:“绞死垄断资本家松刚,松刚是个帝国主义分子!”“社会主义才能救日本!”
整个记者会被这个意外的声音给搅得混乱不堪!原本井然有序的场面瞬间变得嘈杂起来,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然而,尽管现场一片混乱,却没有一个记者胆敢离开这个记者会,前往外面采访那些示威者。他们已经听到了那句“社会主才能救日本”,这是被强令解散的日共组织 举行的流行,记者们惊若寒蝉,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细川部长,麻烦你给东京警视厅打电话,就说有左翼分子在满铁东京分社前捣乱。”松刚轻松地吩咐着细川,然后转头自嘲地对着记者说道。“作为满铁总裁,经常受到左翼分子攻击,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只是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是华北派遣军与左翼分子居然共 同夹攻我,我有一点怀疑,难道华北派遣军在中国华北赤化的这么快吗?”
松刚这一番充满幽默感的话语,让整个记者会现场再次陷入了一片哄堂大笑之中。要知道,当初华北派遣军入侵中国华北地区时,可是打着防止共产赤化的旗号啊!如果真像松刚总裁所说的那样,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开始反对满铁这样的“垄断帝国主义企业”了,那么确实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其中的原因呢!
下午一点整,记者会准时落下帷幕。今天的松刚需要搭乘航班返回大连,因此无法久留。随着记者会进程推进,成延注意到,由于话题牵涉到陆军省,后续的记者提问显得有些肤浅,犹如雨水洒落在地面上,仅仅湿润了表层,并没有深入探讨实质性问题。
更有甚者,竟然有记者询问成延:“年纪轻轻便晋升至满铁董事高位,是否能够胜任这一职务呢?”
面对这样的质疑,成延展现出了真诚与坦率。他坦言:“尽管自己一直在努力学习,但与哥哥村山矢一相比,永远难以望其项背。”
村山成延的回答让一旁的细川不禁笑出声来。在细川看来,村山矢一甚至还有今上次长的能力在满铁高层不过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而已。倘若给予村山成延两年时间磨砺成长,说不定真能超越他的兄长,起码不会像前几年那样如村山矢一这般轻易就落入杜遇春那样的国际大骗子设下的陷阱之中。
记者会结束后,松刚总裁、细川部长以及村山成延董事三人,带着几位随从,乘坐着东京分社早已准备好的三辆轿车,马不停蹄地朝着东京陆军航空兵的机场疾驰而去。他们必须赶在下午两点之前登上飞机,否则就要等到夜幕降临之后才能抵达釜山,那将增加许多风险。
然而,当他们刚刚抵达机场时,却突然接到一则通知:陆军省的军务局长东条中将要会见松刚总裁。据村山成延所了解,这位东条中将曾在九一八事变后长期担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一直企图介入华北战局。甚至在去年,他还亲自率领一个旅团的关东军参与了张家口战役。如今,他已是陆军省次官。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是这次华北派遣军排挤关东军和满铁一派的受害者,要不然也不会被迫离开刚刚取得战果的华北,接替本间雅琴出任这一职务。
当然,身为一个新任董事,松刚并不知晓他和东条到底谈论了些什么,甚至连细川部长都没能参与其中。趁着这个间隙,两人各自吃下两片细川找来的晕机药后,便安静地坐在那里休憩着。毕竟根据他俩昨日的乘机体验来说,今日这趟飞行只会更为煎熬难耐。
东条与松刚的交谈仅仅持续了十分钟而已就离开了,但随后内阁大藏相也紧接着到来了。要知道,他可是与满铁关系最为紧密的一名内阁成员,因此即便是的松刚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不过与眼中根本看不见村山成延这种小人物存在的东条有所不同的是,这位池田藏相还特别要求松刚总裁将村山成延引荐给他。不仅与其亲切握手,还请他节哀顺变。接下来的会谈,就连细川和村山成延都被允许在一旁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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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会面才谈了几分钟,松刚就转头对着村山成延道:“村山君,近卫首相明天上午九点要见我一下,还指名让你陪同,所以我们今天飞机就取消了,但你必须跟我回东京分社,不能再回矢一部长家了。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准备。”
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了,已经多等了快一个小时的运输机不得不再次被拉回了飞机库中。在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机组人员和乘客们都感到无比焦虑和无奈。
终于,经过一番折腾,松刚一行人又花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回到了东京分社。然而,当他们抵达时,却惊讶地发现在他们离开时还在分社前抗议的人群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些人究竟去了哪里呢?是被警察强行驱逐走了,还是因为松刚的离开,他们自觉无趣便自行散去了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松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他原本以为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和挑战,但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后续还会有其他的麻烦等着他。无论如何,松刚决定先冷静下来,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明天上午与近卫首相的会谈,将决定内阁对我们满铁的基本态度,我们今天晚上必须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松刚对本留下来的东京分社几位领导还有细川说道。“还有村山君现在已经是董事了,这样的会议也必须参加,你可以先旁听一下,如果有好的意见,也可随时讲出来。”
然后以松刚总裁为首的七八个人就开始了漫天无目的的瞎想瞎猜之中,当然村山成延的胡思乱想与他们不同,他不知道明天近卫首相见自己只是因为他是受害者村山矢一的家属慰问自己一下,还是有其他目的。好在,这次会议松刚本来就没指望村山成延发表什么有价值的意见,成延自然可以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甚至连会议中途东京分社给他们精心准备的日式风格晚餐都没吃好,而本来因为今天要坐飞机,有了上一次教训的成延不仅连午餐没吃,甚至连早餐也仅仅吃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