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由陈病乙谱曲,由苏莲儿谱词的《苏冬莲语》成为了新的传唱。
曲字中一句‘多少书信望君至,误期,雪落,君未归’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心弦。
一年一长琴,长琴曲不断。
这一句词牌又成为了人们视野中的常话,但词曲之外的人却不知,那只是一对‘你做我眼,我为你言’苦命伴侣,对彼此每时每刻的谢幕传唱。
苏莲儿坐在他的腿上,手中摆弄着飞灯,轻轻松手,那只干巴巴的灯笼就被凉风带高。
‘喂!你许了什么愿望?’
“当然是希望你痊愈,你呢?”
‘嗯....我希望以后没有我,你也能好好将你的长琴令谱写下去,十首、百首、千首.....’
“如果你不谱词,长琴令就会是绝唱了!”
无声之言却震耳欲聋,陈病乙脸色一沉。
过年就不要说这种沉重的话题了,如果有一丝转机,都未尝不可。
圣心....纯粹的圣洁之心,世间几人能有?
杀了这种人,或许更是一种难以抚平的罪孽。
手中的青丝余温尚在,如果不能留下这一抹温度,就是杀遍这天下人,又能如何?
他似乎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
西洲·北荒林。
姜彩妍和黑袍从小镇上采购了很多东西,吃食倒是不缺,倒是缺一点酒。
黑袍他买了好多坛酒,请百余位弟子喝。
血月教的主殿,还有周边的房屋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虽然灯芯只能维持三天,那也足够了。
一抹红就是一抹喜庆,但是在血月教这种邪道教派,‘喜庆’却是最奇怪的。
留在血月教的这些弟子,都是些没有亲人的游子,不是幼时丧父丧母,就是遭受了家中剧变,总之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姜彩妍就在那里呆呆的坐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为杀了小姨一家子,自己就能好过许多。
结果真到了这一天,心中却还是空洞洞的。
黑袍挤在她旁边,蹭了蹭她道:“喝点酒?虽然味道有点辣....”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喝吧。”
“哦....让我猜猜,你应该是想那混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