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靖国终于迎来了阔别多年的帝后临朝的日子,群臣参拜,叩于庭殿,水茗轩望着分列左右的众臣,他感觉到了他们的期待,他们盼望着眼前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皇后可以给靖国带来新的气象。微微扭头看向身侧的叶清涵,此刻的她有着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神采,既让他意外,又让他欣喜。嘴角微微上扬,他将这一刻深深的印入了脑海,再转过头时,他同她一样的威严庄重,却比她多了一分期盼,一分发自内心的幸福。
第一日的朝会似乎并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整整一个时辰所讲的无非是一些常规的回禀奏报以及商议决策,但叶清涵却事无巨细的听着,并且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讲出对恰当的话,给出最合理的建议,众臣经此一日,便发自内心的开始敬佩他们的皇后,同时也钦佩他们太后水灵韵的慧眼识人。同样,叶清涵也明白今日只是开始,若日后在重大事务上亦能如今日这般,那么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她这位初来乍到却又被委以重任的皇后。
大臣们的汇报基本结束,叶清涵轻轻呼了口气,然而当她的眼睛扫过右侧文臣队列时,却迎上了右相江月影那双带着深深忧郁的目光,似乎欲言又止,叶清涵微微挑了一下眉,而后便冲着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下头,江月影微楞,随即也礼貌一笑,可奇怪的是直至朝会结束,她也未置一辞,但有趣的是,江月影竟在将将走出大殿没多远便同她的丈夫,也就是左相骆卿涯分道而行,一个往宫门方向,而另一个则转身向着内宫走去。
宁安殿内,水茗馨将将拖着莫炎熙进了殿门,江月影便随后殿外求见。
“师傅?我明明看见她们夫妻一道离开了呀。”水茗馨意外道。
莫炎熙更是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殿门外,唯有太后水灵韵水灵韵淡然一笑道:“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既然有疑问,不妨让她进来,你问问。”
江月影随着宫女的引导入殿,简单的君臣礼毕后,水茗馨又冲着她行了师徒礼仪,而后水茗馨才出言相问:“师傅前来,可是想言明今日朝会时未曾讲出的话?”
“学会察言观色了,只是不知你是自何时,又是从何人身上领悟到的。”
“额……观察皇嫂久了,就自然习惯了……呵呵……”水茗馨知道她这个师傅习惯性的单刀直入,可这会儿有莫炎熙在,她却没来由的紧张了,她的反应在莫炎熙看来就好像是意料之外却又无可奈何的回答一样。
“说起皇后娘娘,今日的她倒是让臣颇感意外,不知莫大人是否也有同感。”
“这……”莫炎熙有些为难的看向太后水灵韵和水茗馨,只见太后水灵韵微微一笑道:“不妨说说看,孤也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看待皇后的。”
“太后水灵韵想听臣说实话?”
“是。”
“今日的皇后娘娘……说句逾越的话,皇后娘娘的仪态……臣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单就以往的了解,臣也不得不承认,皇后娘娘是一位有远见的智者。”
“似曾相识?”江月影有些好奇,问道,“莫大人为何有此感觉?”
莫炎熙微愣,随即又默然一笑:“只是想到了过往记忆中的某个人罢了,当然,皇后娘娘自是要比她强上千百倍的。”
莫炎熙言语间的淡漠以及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无一例外的被江月影捕捉到了:难道这莫太傅与皇后娘娘之间还有什么渊源?江月影想问,但看莫炎熙现在的样子,她也知道,此刻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倒是水茗馨,江月影想着她一定知道什么,不如找个机会问问她这个宝贝徒弟。于是她很是赞同的点头将话题转了个方向:“这话倒是真的,臣也同样认为皇后娘娘必能为我靖国开辟另一番新天地。”
“师傅也这样认为?”水茗馨有些意外,“可既然认可,师傅又为何不将今日的要是在大殿上一并讲来呢?难道师傅你……”
“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个死脑筋,说什么帝后新婚,不宜过多操劳,可他倒是想出个解决的办法也好,偏偏他也束手无策。”说这话时,江月影言语中略微带了些许的懊恼和零星的无奈。
“看你神色凝重,想来是件棘手的事了。”
江月影蹙着眉冲着太后水灵韵点头道:“是啊,北方莫名水患,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们却束手无策。”
“北方竟会发生水患?这倒真是件怪事,可查明缘由了?”
“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为何会发生水患可有奏报?”
“有,据当地官员奏报,是因前几日连续陡降暴雨,将绝大多数河堤尽数冲垮淹没所致,但奇怪的是这雨却在昨日停息且是霎时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