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把匕首在他们家火上烤了一下,他让摁着儿子胳膊的老头把头扭过去。
家里只剩这些男人们,巴图鲁举着锋利的匕首,割开那个子弹口。
“嗯————”铁牛疼的剧烈挣扎起来,四个男人死死摁着他的身体,他的额头开始冒汗,鬓角的青筋凸起很高,两只眼睛向外凸出,眼眶似乎要裂开。
老头死死摁住儿子的胳膊,把头转到别处,浑浊的泪水却流满了那张沧桑的老脸。
巴图鲁觉得匕首的刀尖碰到了铁质的东西,他凭经验顺着子弹的边再向下扎了一下,他感觉着子弹的松动,一点点向外挤压那颗子弹。
他每动一次匕首,铁牛就挣扎一次,当子弹屁股终于出现在眼前时,巴图鲁用刀尖把那颗子弹扒拉出来,鲜红的血水涌了出来,比刚才下刀时流的更多了。
他迅速用破布条死死把伤口缠住扎紧。
做完这些,他顾不得擦掉滴滴答答往下滴的汗水,赶紧把铁牛嘴里的破棉袖取出来,他拍拍他的脸,他蜡黄的脸上毫无反应。
他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很微弱,几乎听不到,他又拽了一丝棉絮放在他的鼻孔底下,比头发丝还细的棉花绒毛颤悠悠的在铁牛的鼻孔外颤抖。
他舒了一口气,对老头说,他活着。
老头“呜!”的一下哭了,他哭着把媳妇和孙子叫过来,爷孙三个跪在巴图鲁面前磕头。
老头对孙子说:“金疙瘩,以后这位恩人就是你的干爹,快给干爹磕头。”
小孙子对着巴图鲁真的就在地上“邦邦邦”磕起头来,他的小脑袋直接碰在地上,脑门上粘下一片土灰。
巴图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他赶紧扶起老头和黑妮,他拉起金疙瘩说:“不敢这样,你看脑门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