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妈的”伍德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葛洛莉在开玩笑,想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只是他内心有些愧疚——不说BOSS,就他所在的交通署,已经亏欠了无名氏太多太多。如果没有这些暴力机关,怎么踢开零号站台的大门,怎么把地狱变回人间。
葛洛莉:“你还有事吧?”
“都是小事。”伍德·普拉克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都是小事,我今天早上还在做农户的技术指导,晚上要去维斯布鲁克开会,讨论浮船坞和造船厂的事情,还得委托老可汗来标记航道。明天应该是处理旧厂区的作坊,要给家庭为单位的手工作坊搞个生产标准出来。”
葛洛莉:“对,我在乌龙城寨外边,看到有很多小孩子帮家里做活,也有十四五岁的小弟弟在喷漆,这不行,你得告诉他们该怎么搞好防护,这样下去他们身体吃不消。”
伍德·普拉克:“这是我擅长的,你放心。”
葛洛莉又问了一遍:“真没事了?”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怕你有心魔。”伍德·普拉克打开天窗说亮话。
葛洛莉笑呵呵的:“我能有什么心魔呀。哈哈哈”
“香巴拉是最后一站了,我向你保证。”伍德·普拉克低声说道:“但是这一关会很难,跨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你们这些在政治局和交通署工作的,嘴里讲出来任何一句屁话我都不会信。哈哈哈哈哈!”葛洛莉开怀大笑:“早几年吧,你跟我说,只要揍完强尼,那以后就是海阔天空,后来又和我说,拿下亚欧大陆桥,就是海阔天空,再后来一路打到北境,又和我说把癫狂蝶圣教赶到无人区就是海阔天空,我寻思这是不是冥界摇滚音乐会又搞复刻活动了,Beyond开了多少次阴间演唱会,怎么总是同一首歌呢?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伍德终于绷不住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葛洛莉学着普拉克的样子,抱住膝盖自由随性的坐着。
“你还是接着操纵我的人生吧。我觉着挺好的,你接着种田,我接着杀敌,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处理不来的敌人交给我,我处理不来的事情交给你,我相信BOSS的判断,世上没有什么魔鬼是杀不死的——这不是一两年的斗争,也不是十几年就能完成的事业。”
“整个人类历史都围绕着土地,围绕着权力互相厮杀,都是吃人的历史,要时时刻刻警惕着,要时时刻刻准备着。”
“你说你要陪我聊聊天,聊啥呀。伍德老师”
葛洛莉挥了挥手,起身来准备走。
“我和你谈弄死癫狂蝶的九种办法?你和我谈空气湿度影响生产条件的九种变数?倒不如和我讲讲巧克力牛奶的喝法吧?这个你也讲过了。说到底,我觉得你有事,你应该很忙,你要忙起来,让人们幸福的活着——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拼了命的作战。”
“行吧.”伍德·普拉克一时有些茫然,看着战王越走越远。
这个时候,爱莲娜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妈!妈呀!你去哪儿呀?”
葛洛莉把这姑娘推了回来,一开始推不动,爱莲娜要和她对抗。
后来战王搂住爱莲娜,抓着这小姑娘的胳膊,带回普拉克身边。
“来!让这位先生操纵一回你的人生,改变一下你的命运。”
爱莲娜愣了神:“啊?”
与这个捡来的“女儿”做告别,葛洛莉回到车上。
爱莲娜吆喝着:“枪!妈呀!你的枪!”
FNX-45还在爱莲娜手里,战王似乎是忘了拿。
“送你了!”葛洛莉摇下车窗:“我有更好的!”
爱莲娜哭笑不得的喊道:“我该怎么找你呀!哎!妈呀!我得尽孝呀!”
伍德·普拉克与爱莲娜说:“你可以去无名氏找她,不过她应该很忙,平时都不见客。”
爱莲娜这才回过头来,正眼看了看这金发叔叔。
“嗨呀,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一条大腿抱着!她是我的救主呀!叔叔.”
伍德·普拉克仰头看着金甲虫防务中心的招牌——
“——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姑娘?”
“呃”爱莲娜若有所思:“三百多个?我不太确定.”
伍德打量着爱莲娜的肉身,看着这身元质的结构:“留在这里吧,我会找到合适的老师来训练你们。”
爱莲娜:“训练我们?”
“你们以后不是瓦尔哈拉宫的公主了。”伍德·普拉克如此说着:“神奇先生这个战团名存实亡,五十四区要有新的武装力量——如果你想经常和战王见面的话,成为傲狠明德的小天使吧。”
就在葛洛莉赶往第二封密信的储存地点的时候。
远在芳风聚落的哈斯本·麦迪逊接到了BOSS的指令。
这位枪匠的门徒要去五十四区组建一支新的战团,哈斯本提不起多大的干劲,要知道由于枪匠的死,无名氏和战团之间发生的种种变故,让他看清了人间冷暖。
枪匠老师的葬礼还没办,有多少人冷眼旁观,有多少人嘘寒问暖,这些具体的行为体现出千奇百怪的人性来。
“BOSS,我觉得我.应该不适合当老师,我是无名氏的外勤人员,和战团的关系,也仅仅停留在以前游骑兵团服役的生活里。”
哈斯本说起这些事情时,有点难为情。
BOSS:“带女兵。”
哈斯本:“那也不行。”
BOSS:“全都是战王的女粉。”
哈斯本:“这不一样,BOSS”
BOSS:“我把照片发过去了,你去过黄牛镇,还去过白龙县和清水湾,你的父亲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你能战胜血脉的诅咒,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姑娘需要一个榜样,一个从泥泞中脱身的好榜样,你能教导她们,让她们获得扭转命运的力量。”
哈斯本:“什么照片呀血脉不血脉的等会。”
BOSS:“嗯哼?”
哈斯本的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
“我已经在车上了,该找哪位领导签章?”
福亚尼尼蹲在旱地里,不远处是河堤。
比利跟着好兄弟一起,在观测水体的污染数值。
“我明明是来支援师母的,为什么.”福亚尼尼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两个月?配合这些劳改犯一起工作?”
“人都杀得差不多了,咱们得留下帮忙呀。”比利换上一副眼镜,是文质彬彬的模样,这些天里他的文职工作让视力肉眼可见的糟糕起来,“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福亚尼尼一个劲的挠着头,看见罪魁祸首穿着囚衣跑过来了。
马脸猴凑到福亚尼尼身边,放下改造水路的物料担子,笑呵呵的问候道。
“哎嘿!领导!你车还在吗?我想摸一摸!摸一下可以吗?就摸一下!那是我摸过最舒服的方向盘!”
福亚尼尼咬牙切齿,但是不能打人。
“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