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第六年故事

深渊专列 狐夫 3303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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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之后——

——雪明爱上了钓鱼,变成了一个机修工。

joestar的酒吧外边,可以看见一片连接地下水系统的小池塘,这里有一个人叫枪匠,他已经长出满脸的络腮胡,因为经常使用万灵药,皮肤毛囊的状态非常好,时常锻炼又保持着高亢的激素水平,只要两天不剃胡子,雪明的脸上就会多一圈黑乎乎的硬毛。

他不喜欢用专业的钓竿,倒不是因为学习能力不好,而是握着竹笤挂上蚯引去逗弄鱼儿,会让他想起儿时的光景——尽管那时他钓的不是鱼,是野地农田里的田鸡,用的鱼饵也不像现在这样好,是一团染了酱油的棉花。

但这种等待,这种诗意叫他沉浸其中。

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六年以后,他已经三十岁了,两条胳膊上有骨痂增生,用来抵抗冲击,忍耐疼痛。腿脚各处留着伤痕,是万灵药来不及处理,只能用白夫人制品疗伤,立刻要投入战斗的痕迹。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占满油污的白衬衫,刚从工坊里出来,气喘吁吁的坐到小板凳上,就开始钓鱼。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就像是风餐露宿的外卖员,在列车上奔波好几年。

二零三二年的春天,癫狂蝶圣教与傲狠明德的战斗要告一段落。

joestar酒吧的墙壁上,是一列非常缺德,非常具有英式冷幽默的照片展柜,从左到右一路看过去——全是无名氏的核心成员,逐个蹲在各个教会帮众首领的墓碑旁的影像。

他们比着剪刀手,对镜头哈哈大笑,紧紧倚靠在墓碑身侧,戴着墨镜咧嘴狂喜。墓碑上的一个个不同的名字,代表一段段不同的战事。

墙上挂着文宇和武寰系列的武器装备,楼上能听见打剑爱好者的沉闷低吼。

享受这一刻吧,享受这一刻——

——雪明如此想着,再过两个小时他就得去学校接娃,回到凡俗世界去,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面对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四个小魔头。

这几个孩子性格都很奇怪,他们一点都不像江雪明,或许是优握的环境让他们变得顽皮了,或许是小七妈妈的元质让他们的癫狂指数多少有点超标,又或许是,雪明本身就是一头野兽,只不过被幼儿时期的生活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样。

先不管那些柴米油盐的事,他拉起吊杆,就看见鱼线上的猎物立刻落回水里,一熘烟就不见了。

雪明没有气馁,他知道这是正常现象,用钓青蛙的手法怎么可能搞得到鱼肉呢?他只是觉得这么坐着,感觉很棒,很棒很棒。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站在大门前去做引气功夫——

——那是罗平安道长教他的,苏绫老师一脉传承的中国功夫里,有一部罗平安道长自己做的《武经》,说雪明杀心太重,需要阴阳调和,却不要去打太极拳,太极拳打多了容易变成咸鱼,最好做做引导心气的功夫。

他做了四年的《八部金刚功》,像广播体操一样,像瑜加一样的柔身术法,有点效果,但不多。

他后来就想,毕竟这是长生者的武艺,这些长生者的功夫都要练几十年上百年,自然不是他一个凡夫俗子能领悟的,后来就当做晨练内容了。

就看见屋内走出来小七,她倒是一点都没变,穿着便服,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跟着老公的动作,一起做引导。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眉来眼去的,顺着金刚功的动作一套套往下练——直到小七无聊了,就想去逗老公玩。

她刻意改了节奏,换了步伐,跳起复古轻快的恰恰舞。

雪明的步子叫老婆带乱了,他忍俊不禁,就与小七一起跳舞。想把步伐架势都带回来。

可是他越想守规矩,小七就越不讲规矩——这好姐姐倚在老公身边,故意去推搡挤靠,也不嫌雪明身上的油污。

雪明刻意避开两步,和小七说。

“我去洗手!脏呀!全是机油!”

小七不管:“你把鱼杆儿当宝贝!每天摸它都比摸我勤快!它不嫌弃你,我怎么会嫌弃你呀?”

“哪里有!”雪明失口否认:“你才是宝贝!最好的宝贝!什么叫我摸它比摸你多呀!?哪里有这种事?你血口喷人啊!青青!”

听到[青青]两个字,七哥立刻要去亲亲了。

她往前踉跄故作柔弱,就跌到老公怀里。

雪明顺着那股劲往空旷处引,搂着爱人的腰,生怕门框把这婆娘的脑袋磕到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肯定是嗑到了。

就这样,像是乱世佳人的电影海报——

——雪明低头看着怀里要共度一生的伴侣。

他不再忍耐,也不像以前那样,要一直保持[进攻型拟态],他几乎像是喝醉了,忘了所有的烦恼,终于不像那个总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沉默寡言的小男人。

“你眼睛里有好多好多星星。”

小七仰头看着穹顶的星辰色油彩,还有那颗巨大的月亮。

“当然了,眼睛会反光的嘛。”

雪明敲了个响指,芬芳幻梦立刻出现,双手变成剃刀,像个专业的侍者那样帮雇主修理胡须,只用了短短一秒,岁月的痕迹就不见了。

临走时钢铁猫咪翻了个白眼:“爱情的酸臭味!”

明哥低头深深吻住小七——

——他想这是世上最美的滋味,它只是一瞬间,也是永恒。

远在楼顶的boss往下看,抱住望远镜,突然就眼眶湿润,没来由的哭出声。

猎王者句身询问:“您很少会哭,boss,是此情此景让您情不自禁吗?”

“不是...”傲狠明德捏着小手绢,不知道说什么好。

它缓了半天,终于形容着。

“你看到这么一对小宝宝长大,他们...他们终于是在一起了,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我就像是父亲母亲的心态,我太开心了。”

猎王者低下头,靠近boss:“真的吗?”

boss:“好吧,还有一点原因——如果那个小鱼塘不花那么多钱就好了。”

为了给枪匠搞这么一个鱼塘,要做配套的水泵和引水渠,要挖穿分星女士后边那一条崖壁,起码花了三千七百多万,一百六十多人的工程队在这里干了半年多,仅仅为战王一人服务——这也是枪匠唯一一次铺张浪费的请求。

让我们回到俱乐部里来,年轻的爸爸妈妈要回hk旧居去,接孩子放学。

白露已经踏上旅途,二十六岁,要继续谱写自己的故事,刚踏出酒吧大门,即将登上列车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