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也是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灵体对攻时爆发出声致发光效应的恐怖时刻,闪蝶衣成了摆设。
“嘿嘿...嘿嘿嘿...”强尼举剑大笑:“你赢不了!臭小子!你赢不了我!哪怕我现在杀不死你,炸弹也能把你弄死,从这一千七百米的高空跌进大海里,你也会粉身碎骨!”
雪明:“......”
“为什么不说话!”康雀·强尼怒吼着:“为什么你不说话?你要死了!你大难临头了!后悔吧!你该后悔的!”
“你和傲狠明德的狂妄自大害死了你!”
“想拿我的人头换前程?没那么容易的!你还嫩着呢!”
“康雀·强尼。”雪明提起轻剑,重整态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强尼瞪大了眼睛,笑容也僵在脸上。
枪匠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他像一座铁凋。
“我来取你狗命,和你值多少钱没关系。”
强尼:“没关...没关系?”
枪匠:“你真的很强,授血肉身会分泌出灾兽的信息素,它让我感觉到恐惧。”
强尼:“恐惧...恐惧?”
枪匠:“我们的灵体互相碰撞撕咬时,会交换一部分精神信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心。”
风乱了一阵,远方的太阳照亮了强尼的眼睛。
他看见枪匠背对着阳光,五官陷入了黑暗里,只有那一对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对手。
“康雀,我从你的灵体中感受到了深切的虚无。”
“这个世界与你我无关——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徒劳,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坚实的牢笼里,或许你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的灵体应该也把我的想法,通过一次次魂威的敲击传递给你了。”
“我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康雀·强尼。”
“我希望在这片土地上,每个刚出生的孩子都有父母,每个父母都能把亲生骨肉养育长大。”
“人们可以奔波劳碌,收获自己应得的报酬。”
“少年富有好奇心,青年对生活充满热情。”
“中年博学仁爱,对家庭忠贞,对亲友善良。”
“老年健康长寿,与远亲近邻说起生离死别的大事,都是顺其自然的喜丧。”
“没有人会担心儿女突然变成贼寇和妓女。”
“没有人会担心父母突然上当受骗,积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好不容易组建的家庭重新返贫。”
“远古时期,人类因为黑夜中的雷击,自发围绕在火焰旁,不是某种哲学,某种思想,某种主义让他们这么做的,而是人本身就向往光明。”
“我想这些事情和钱没有多大关系,和我的前程也没多大关系。”
康雀·强尼红着眼,恼怒至极的站起身来:“放你妈的屁!”
“另外我与你还有一些私人恩怨。”江雪明如此说:“在你掏出c4炸弹的那一刻,我真的非常害怕——因为我的爱人,我的朋友们要面对你的死亡威胁。”
“康雀·强尼,我与你决斗比武,只是为了将你带离他们身边。”
话音未落——
——最终回合开始了。
两人的灵体再度迸发出威光,零距离的兵击比拼,依然如上一回一样,要用怒击来完成!
高高举过头顶的轻剑与军刀同时去抢夺中线!
只听尖锐刺耳的金属疲劳断裂之声——
——强尼眼神惊诧,就看见手中的兵刃碎成三段,被轻剑敲碎了!
他脸面一凉,右边颅脑带着鼻梁到左边腮帮子的软骨被生生切开一道豁口。
芬芳幻梦攥住了爱神丘比特的脖子,一拳将这精美的金器人像的脑袋给敲裂!
强尼本能要逃走,他的身体趔趄酥软下来,战斗意志终于垮塌毁灭,在[天翻地覆]的影响下,轻盈的身体往后飘然倾倒,想脱离枪匠的控制。
在身体失衡的那一刻,他就看见铁骑士战锤钩带他的脚脖子,紧接着枪匠的大手按住这轻如鸿毛的慈悲会长。
——是处刑的时间!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强尼丢了破碎的军刀,两只手使劲抓挠着岩窟穹顶的乱石,却被枪匠拖了回去。
他苦苦哀求着。
“不要杀...呜哇!”
刚喊出去的惨叫,被轻剑刺穿喉咙,从后颈到前喉结,带着气管一起切开!
他只能干咳呕吐,眼看身体里的血液和淋巴积液一起往外喷洒。
铁骑士战锤敲碎了他的腰嵴和膝盖,就见到一条蛆虫在地上扭动着。
芬芳幻梦一次次凶狠的跺地踩踏,那超过音速的强烈轰击,几乎把这食人恶魔从下至上打成肉糜。
康雀·强尼想去按压c4炸药的电门网路,可是手指头还没伸出去,就叫枪匠一根根掰断了!他身上再也没有一块好肉,再没有一片完整的骨头。
重力开始崩溃——
——康雀·强尼不记得上一次解除灵能是什么时候,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走了很远很远,终于可以休息了。
远处的魔宫开始崩塌,零号站台其中的魔子魔孙也要跌得粉身碎骨。
强尼临终时双眼依然死死看着江雪明——
——他希望这个小孩子多少能得到一些教训,毕竟江雪明也会从一千七百米的高空跌成一滩肉泥。
可是他只看见,那对死死抓住岩壁缝隙的手,看见枪匠悬挂在崖壁上,依然像是铁凋一样,不曾动摇过的肉身与精神。
他终于死心,终于认输,终于变成一捧尘土。
......
......
列车往巴拉松开去——
——假期留校的学生们终于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邵景豪坐在窗边,看见越来越近的学校,与同行作安防保卫工作的伍德教授问。
“贝斯特在埃及神话里是月神,所以叫月神杯,是不是参加这个比赛的人,都会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呀?”
伍德:“猫咪一开始是战神,后来是家庭之神。”
邵景豪:“哦!打赢了的那个,比赛的那个优胜者,才有资格成家立业吗?”
伍德·普拉克倚着窗沿,看着远方,最后将目光和灵魂都收了回来,回到了眼前的孩子身上。
“是为了一个家去战斗,为了保护很多很多家里的人去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