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威风耍横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白嘉茹练手,姜语迟一点负担都没有,双手抱胸昂着头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

见辛宿在自己的“威逼”下微微低下了头甚至跌坐回椅子上,姜语迟瞬间气焰更盛了。

她清了清嗓子,边逼近辛宿的身前边说到:“你不说我就一直把你关在这里……”

后面怎么着来着的?姜语迟皱了皱眉极速调动起自己大学沉迷言情小说时看到的那些残忍手段,思路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衣服都脱光,用链子锁起来关在别墅里给你下面戴……戴……反正就是那个那个!”

“然后怎么来着的,哦哦哦对,伺候你的仆人都是专门招的哑巴让你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太残忍了!见辛宿听了后头更低了两分后,姜语迟尾巴一下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她弯下腰硬是把脸凑到辛宿的面前,嘴里乱七八糟的话还没停过。

“但让我知道你高中到底背着我和谁暧昧,我也……”

不会放过你五个字堵在了姜语迟的喉间,她错愕的直起身,右手的中指在脸颊上轻轻一抚,望着指腹那抹晶亮的光泽整个人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舌尖跟打结了一般,只能凭着本能喃喃出声:“辛宿……你……你哭了?”

方才低头弯腰凑近时,那滴泪珠就那样猝不及防的重重的砸在她的脸上,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思绪。

随手抽了两张纸后,姜语迟手双手压在辛宿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抬头,在他匆匆别过脸的瞬间清晰的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

可与江稚熠每次哭过后都跟水洗过的双眼不同,辛宿的眼泪就像从石头里硬挤出来的一样,落下这滴浑身的苦痛与委屈凝成的泪水后反而让整个人更加干涩皲裂。

若非眼眶红得叫人无法忽视,姜语迟都要怀疑指腹的湿意是自己的错觉了。

此刻她的内心忽的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剥开表面的心疼后更多的是难以言明的兴奋。

高中同居两年多,她鲜少见他有什么明显的情绪。

甚至可以说她之所以当初能那么快就把辛宿抛诸脑后迅速投入与江稚熠的恋爱中去,又在重逢后果断试图主动割断与他的联系,就是因为觉得觉得辛宿是个成熟的人。

一个离了她也能把人生经营得很好的人。

与之相对,姜语迟光是想想要甩开江稚熠得如何忍受他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觉得头疼,这么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哄着他反倒是个更不费心神的方式。

尽管不想承认,但江稚熠这种一离了她就要死要活的作态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她隐秘而又恶劣的癖好。

而此刻在辛宿的那滴泪仿佛一记重锤,重重的砸在姜语迟的心扉,她甚至脑子里留不出多余的空间去思索方才那样大动干戈是想从辛宿嘴里逼问出什么。

那股从她骨子里生出的叫她浑身战栗的快感萌生出无声的爱怜,她起身强硬捧起辛宿的脸在他发红的眼眶上落下轻盈的一吻,声音温柔缱绻得滴出水来。

“你别哭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