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迟进浴室洗澡时,郁清淮正慢条斯理的穿着衬衫。
此时已近午夜,他自是恨不得拥入满腔芬芳柔软过夜,可要短时间内还不能大张旗鼓的完成对天瑞的收购,哪怕有辛宿的鼎力配合依旧比他想象的棘手。
今夜能抽空过来一趟已是难得,不能再贪图其他了。
浴室的水流声渐小,郁清淮低头挽起袖口,活动了一下手指,抬头时却无意间同镜中的自己对上了眼。
连轴高强度工作让他身上四处渗着一股难言的郁气,溢着湿气的黑发紧贴着他的脸颊看上去颓然无比。
整个人活像个从水里爬出来要索命的男鬼,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有天大的冤屈要陈明。
郁清淮嫌恶的别开脸。
不知是不是头发太久没擦干,湿气渗进了了脑袋里,他感觉脑袋隐隐作痛,连想法也漫无边际起来。
他想他心底是恨着姜语迟的。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的人生,他的一切分明就是可以自洽的。
他明明从来就将一切掩盖得很好。
就像当初,人人都在等着看他成年进入郁氏后郁家兄弟的夺权大战时,他却用一纸世界知名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堵死了所有不怀好意的、戏谑的、探究的目光。
以一种洒脱的姿态抽身,高高在上的反过来嘲弄所有人——
让你们失望了,狭隘的愚民们,他和郁结不是要在一条道上彼此撕咬的野兽,他们会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各自称王各自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