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骞在客房门口,负手迟疑,举步之际,萧暮之色沉浸眼底。
洛瑧轻靠在锦绣屏风的一侧,看着门口的人影,默然无语。
良久,看向屋内隐隐跳跃的烛火,凌骞终是开了口:
“洛瑧,你的身子可受得住?”
这一路,慢了又慢,行程拖了又拖,洛瑧心里自是明白。
凌骞褐眸如深:
“鱼姑娘已经回蓬山,她若能带回药来,你就可以恢复。我知,你怨忿我、鄙视我,因为我的不择手段,因为我的阴谋城府,我不求你明白其中,只想告诉你,我希望你好起来,一切,等你好起来。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
洛瑧听着凌骞的话,字字惊心。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仙宗罹难噩耗的煎熬,前路未知的茫然,让她,痛楚难当!
蹙着眉,她缓缓闭上眼睛,忽然眼前闪过一幕幕仙宗被望弋、蛇空围截,逼入了悬壁绝境的画面……
洛瑧捂住心口,无法平复翻涌激荡的气息,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来。
门被哐啷一声推开,凌骞奔向洛瑧,紧紧扶住她,想为她擦拭嘴角的血迹:
“你怎么样?”
洛瑧撇过头:
“让我……见我师父。”
凌骞薄怒:
“你不要命了吗?”
洛瑧倔强地:
“今晚就见。”
凌骞目光冷冽,断然地拒绝:
“你是不顾惜自己了,我却不能不顾惜你。”
洛瑧抬着一双冷澈分明的眼眸,凝看对方,语气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