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昉与易橒澹目色俨然,恭谨站在承德殿内,大殿上,皇上神态肃穆,澄思寂虑道:
“橒澹,你呈上来的奏报,朕一一看过了。你说。先前出现在岐山大营的,是银国的王子凌骞与凌峥?”
易橒澹上前一步:
“禀皇上,正是。臣已取得人证口供,银国王上命大王子凌骞巡防边地,凌骞于上月初九离开银国,六日后抵达岐山,时间上契合,可以断定,他确接受王命,暗中送蜀阳公主回宋。”
皇上目光奕奕:
“凌骞在银王众多子嗣中,精明干练,足智多谋,是以银王会托于重任。那二王子凌峥偷袭岐山大营,又是怎么一回事?”
易橒澹异常冷静:
“凌峥是两日之后,亲带羽卫紧随凌骞而至岐山。凌峥自来与凌骞不睦,传闻,两人形同水火,臣猜想,凌峥此行,欲在干扰凌骞的计划,只要阻拦了凌骞完成任务,他就能让凌骞在王室中无法立足,从而失去强大的后盾支持。”
皇上略微颔首:
“银国派系分明,历时已久。看来,他们兄弟阋墙,早成定局。”
景昉目光冉冉:
“据说,在银国内,王叔泗闾力荐凌骞为储,而王后一派则支持凌峥,双方背后各有势力,常常僵持得不可开交。”
皇上凝目问道: 俺是东北小半仙
“景昉,对于银国,你如何看?”
景昉镇定自若:
“父皇,各国之间政局不同,所求安定亦不同。对银国而言,他们立根北漠之外,常年环境恶略,农作罕见收成,历来都是靠着畜牧业与不断扩展周边土地,养息生计。如此一个野心勃勃的王族,要外筑防御,内固根本,实属艰难。加之他们好战不止,恐无力强国。”
皇上脸上露出深深的褒奖之色:
“景昉,你分析得颇为细致。那你,又是如何看待银王的这两个儿子的?”
景昉神情闲淡:
“儿臣未曾与他们会过面,不知两人的心性如何?但从凌峥的处事风格来看,此人颇为诡计多端,单看他漠视其兄生死,可以不择手段这一点,早远胜于凌骞的阴狠作风了。”
皇上凝视着殿内的景昉,深沉的目光又加重了几分:
“立竿见影,见解分明!可谓胸有成竹。”
景昉望向殿上,宋皇此刻的眼神极尽嘉许,却又如雾笼深海,那明亮肃然的双眼中,似乎藏着他一时间,无法看清辨明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