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暄妍听得崔妃的措辞用语,瞧得她神情肃穆,便努力地在头脑里搜寻有关此事的记忆,不多时,便一边往崔妃边上绕,作思考模样,一边说道,
“若说年幼时有什么记得住的,便也是约莫我七八岁左右时,有一阵子父亲格外的奇怪,每日上朝时要与母亲和我话别许久,就像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样,等到晚上回来时,又有着虚惊一场的如获罪释之感。每日间父亲离家后,母亲便让家仆栓上门,死守着院子,外面会时不时地传来妇女和孩童的啼哭声,更有甚者,还会传来兵戈铁甲,马蹄打杀之声……”
说及此处,苏暄妍原本已是背对崔妃的身体,忽有猛地转了过来,道,
“难不成,这与那杨太尉通敌一案有关?”
“听着你的描述,本宫想十有八九就是那件事了”
崔妃给了苏暄妍答复,
“可这个案子又与那王妃不愿继位皇后,入主中宫有什么关系?”
苏暄妍又对崔妃抛出疑问,
“有关系!因为这杨太尉便是那位王妃的亲父”
崔妃点明了他们关系,
“也就是说那位王妃是因着父亲拖累的关系才没有当上皇后的?也不对呀,您不是说她是自愿放弃后位的吗?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苏暄妍顺着崔妃的话开始了自己的猜测。崔妃不答,自顾自地又接着说了起来,
“当年杨太尉通敌叛国之罪到底如何,是确有其事还是遭人陷害,本宫也不得知,本宫只知道先皇因此事急火攻心,药石无灵,没过多久便驾崩了。皇上登上宝座后,此案已是到了末尾结案的时候了。因着王妃是杨太尉之女,前朝以独孤丞相为首,后宫以太后为首,都反对皇上立那原配为后”
“虽说那位王妃无辜,可为着皇家颜面与平息非议,太后与独孤丞相之流所做之事倒也无可厚非”
苏暄妍仔细思考了那时局面,对着崔妃说道。崔妃定了定神,又说,
“可是皇上对那位杨太尉之女极其情重,更是在朝堂上放出话来说-要么她为后庭主,我为前朝皇,要么她为牢狱妇,我为流走夫,并让众大臣自己决定,只将结果告与他就行”
“事已至此,众大臣为着山河社稷,不得不作罢。可此时,那位王妃却又跪在大明宫外,口口声声喊到自己父亲冤枉,全族冤枉,她的父亲是被有心之人栽赃陷害的,并且她已握有证据。可此时的皇上一心只想了结此案,不愿再过多纠结此事,便劝说着让太尉之女放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