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记布庄在何处?你们之前可有到县衙报案?”府尹听完便问。
“回大人,苏记布庄就在城西的乐民街,小的们之前去过县衙,可县衙的大人们说,他们管不了。”最先开口的那人回答。
“啪”,惊堂木的声音让堂内众人猛地一惊,府尹黑着脸吩咐差役:“去把许之年叫来,本府要问问他这个父母官,究竟是怎么做的?”
许之年是万安县县令,乐民街那块就是万安县的辖下。
京城两县县令职衔虽低,管的事却不小,因为京城达官贵人多,没准儿哪件事就牵扯上了,所以能当这两县县令的,也都是有些背景和风骨在身的。
这许之年出身世族许家,岳父又是刑部侍郎,一般的案子怎会不敢管?
府尹虽然生气,心里却是门儿清,能让许之年惧怕的,此案幕后牵扯之人,怕是巨贵。
这么一想他心里也有点突突,今年运道不好,先是夹在京家和将军府中间,后来又接了将军府千金的案子,如今又摊上个不知牵扯到谁的命案。
本就稀疏的头发怕是又要掉一大撮。
哎。
上官有请,许之年哪敢耽误,来的路上就听差役说了前因后果,所以一到府衙,许之年就认罪哭诉:
“下官人微言轻,没有尽好父母官之责,请大人降罪。”
这会儿是在府衙后堂,没有外人,府尹也就开门见山:
“说说吧,苏记布庄背后是谁?”
“苏记布庄的掌柜姓齐,东家姓苏,下官一开始也只以为是普通商户,后来一查才知,这姓苏的东家乃是景阳王妃娘家弟弟的产业。”
景阳王府,府尹还有什么不明白,别看人家现在无权无势,只有个闲散爵位,人家毕竟是开国就被封的异姓王,就算是无权,地位也在那儿。
轻易谁敢招惹?
明白归明白,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府尹指着许之年骂:“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我既为父母官,受君恩皇命为民请命,又岂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