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骁犯了难,明月就继续道:“你觉得人家可惜,可你若不能周全,就趁早歇了心思,翠微楼也不要再去。
说句你不爱听的,你怎知你见到的那个人,就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样?或许她在你面前表现得清高,在别人面前就是温柔小意,亦或妖娆妩媚。没了你这个客人,人家的日子照样过。”
这样的话多少有些无情,周继骁眉毛都拧到了一起,这一刻他是真得觉得,明月好陌生。
记忆里对路边乞丐都能真诚微笑的人,何时有过此等尖酸之语。
四下环顾一圈,看到屋里无一不精致的家具摆件,还有屋外那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周继骁忽然就明白了。
他道:“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这种自小生活在蜜罐里的千金小姐,不懂身不由己的苦楚,我不怪你,只是这样的话,请你以后也不要再说,我不是傻子。”
明月还准备提醒一下,让他离那个苏油吴宇远些,没想到人话一说完就甩袖子走了,都不给她再开口的余地。
看着男人大步离去的背影,明月不由叹口气,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酸儒的做派。
他以为甩袖子很好看?
罢了,看在他今日有心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周继骁万般不高兴,却还是先去主院见过李氏,才晃悠着离开,离开之后也并没有直接回家,他还得去赴苏油吴宇二人的约。
明月并不知晓这些,她此时正在接待一起回来的另一位客人,银刃。
“今日幸亏你及时出手,此份大恩,明月谨记于心。”明月躬身,一揖到底。
银刃怎敢受她的礼,忙站起身,手忙脚乱地解释:“都是王爷的命令,让属下暗中跟着您!”
边说又想去扶,扶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好,又缩回手,做出跟明月一样的姿势,腰却弯得更低。
明月很意外,欧阳照之前只说让她有事去找银刃,没说过会让银刃暗中跟着啊!
但也多亏了银刃跟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明月对欧阳照的感激又深一层,心底像是有暖流流过。
不忍银刃那么辛苦,明月索性直起身,不再同他客气。
待请人坐下,才问:“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