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果酒,回了夏至轩的明月还是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便在院中坐下,散散热气。
正是春日,即便天色暗看不见花朵,也能从夜风中闻到丝丝缕缕花香气,明月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顿觉通体舒畅。
碧云端来一盏清茶,关切道:“小姐,夜里风凉,还是莫要待太久。”
明月靠在躺椅上,含糊不清地轻嗯一声,人却未动,碧云无奈,只得去屋里取了披风给她盖上,不过三两下就被明月掀一边去了。
碧云扶额,暗道小姐的酒量还是一如从前,果酒都能醉。
不过她酒品很好,醉了也很安静,只要你不去招惹她,比如硬拉着她洗漱之类,基本可以一觉到天亮。
然而也不能放任她在院子里睡一夜,碧云想了想,见碧荷打水回来,忙招手让她过来。
二人一起将人捞起扶到了床上,为了避免将人吵醒,碧云只轻轻用帕子给她擦了脸。
翌日,明月是在碧云的呼唤中醒来的,平时不用人唤,她自己就醒得早,没想到昨日那果酒后劲儿这么足,差点睡过头。
所幸明月对自己醉酒后的德性很有自知之明,不待碧云提醒就直奔浴房,半个时辰后,清清爽爽地走出来。
刚在妆台边坐下,就见碧荷嘟着一张嘴走进来,明月不由打趣:“大清早的,怎么一副受气包模样,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们碧荷?”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张婆子。”
“张嬷嬷?”
上次教训了她一次后,这人行为有所收敛,也不见她有什么报复举动,不过因为在雷氏身边伺候,明月每日去给雷氏请安倒是都能见到。
“就是她,小姐,您不知道奴婢今早看到了什么。”碧荷一脸气愤。
“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前几日夫人不是准备给小姐打几套新头面嘛,还特意让方嬷嬷去寻灿金阁上门来,今儿一早便有人过府,带了头面首饰过来让夫人小姐挑选,不想被张婆子和一个小丫头撞上了,奴婢亲眼看见那丫头顺走了一对金耳珰,张婆子还笑嘻嘻地装着跟人拉家常,分明就是声东击西,故意托住人家,奴婢当时就想上去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