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齐壹没有因为对方的说辞而沾沾自喜，他用着极其平静的语调叙述，似乎发现他人未能发现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在这场游戏中所有设置都有存在的意义，比如击鼓传花的意义是不要互相残杀，怪物老师的出现是证明安瑞的主导地位，没有五官的镇民对应着无数彷徨的伪人也就是为分化的人格们……”

齐壹拨动指尖的精美的蝴蝶标本，妖艳的蓝色蝴蝶还保存着生前的美丽，在光洁的指尖上绚烂夺目。

主人格的视线被紧紧拽住，他记得这是幼年时第一次做的标本，它还是如初见般漂亮，即便是多年后再次相见，他的心依旧会被它所牵引。

“但眼睛很突兀，它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审判会，一个迫切需要知道结果的地方。”

齐壹又拿出一把美工刀摆放在蝴蝶旁边。

这次轮到副人格震惊，这不是他的刀吗？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严阁？

副人格心虚地移开眼睛，不敢多看一秒。

“一开始我以为是医生潜入意识的具象化，但丰富的情感以及不受记忆限制的独特地位外加没有干预的能力否认了我的想法……所以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齐壹一手支着象征幸福的蝴蝶，一手摆弄着血腥凶器，深不见底的眼睛下掩藏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疯狂想法。

主人格莫名紧张：“你想干什么？”

青年微微一笑：“帮你治病。”

“不要！”

主人格厉声喝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蝴蝶的翅膀被齐壹一刀横切，割成四瓣的翅膀飘落到桌面上，随后又将独留一个身子的虫体丢到天平上。

此时的天平向下偏移，差一点到底。

“美丽的翅膀下是丑陋的虫子，追求幸福的背后是自私的贪欲。你的病症在于过分粉饰纠结。”

“难道他们就没有错吗？我的母亲跟着外面的男人跑了，我的父亲每天肆无忌惮地喝酒随心所欲地发疯。

还有我那个好哥哥，明明可以带我一起走却还是抛下我独自离开最后有房有车有老婆。

就连外面的私生子都过着我永远都得不到的平淡生活。还有那个医生，我明明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骗我，戏耍我？”

主人格一步一步走向齐壹，神情疯狂而又偏执：“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血亲，为什么他们可以活着如此潇洒而我只能在没人的夜里蜷缩在角落，没日没夜地祈祷有人来救我……”

“因为大部分的人是懦弱的，遇到不敢解决的事情时他们只敢欺负比自己弱小发泄的或者……躲起来。”

齐壹用之前装标本的瓶子接住掉落半空的泪水，放在天平上，这一次金天平终于到底。

“摒弃你那少得可怜的良心吧，你只是一个懦弱的可怜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