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了?”挽南抽出横刀,拍在他脸颊上:“在下的脖子喷血可好看了,怎么不接着宰?”
听到海里的陈三愿传来响动,挽南轻嗤一声,一个刀柄打晕了邓,拖着他往卫国人堆里放,在沙滩上拉出长长的痕迹。
发现还有一个脑袋被安了坟堆的卫国人,挽南认命地扔了横刀,扯着腿将人拉出来。
还好呛了水本来也快没气,挽南按着他的脑袋抖掉沙子,起起伏伏按了好一会儿,人才咳出混着血和沙子的海水,勉强有点呼吸。
“没了。”陈三愿拖着一个大丰人上来,人越发狼狈:“火药波及范围不小,卫国人识水性,放了火药便躲远,五个剩四个,已然不错了。”
“大丰远水,不恐惧已然难得,又在火药中心,断臂残肢的泡在水里,半活也等于死。”挽南心中数数救上来的大丰人,发现只有八个:“只几个老兵奋力推了没被波及的往岸边靠,再加上运气好的,活着的也就八个。”
挽南坐起身,海面已经趋于平静,好的坏的沉重的,全都湮灭。
侧头看根本无暇顾及海面的两拨人马,她眯眼寻王七娘。
“难怪……”顺着挽南的视线看向王七娘,陈三愿扭着衣服上的海水:“难怪不过三十人,也敢追杀一百人。”
——
打斗中的王七娘心头一跳,灵魂深处好似被锁定,那种烙印感,她只在大秦的奴隶上见过。
趁着空隙往视线来的方向看过去,王七娘扫视黑沉沉海面,除却飘荡着的物什和被浪花打到沙滩上的几道人影,再无一物。
“噗呲!”
不过这也足够了,王七娘不再分心,反手将大刀刺进一道偷袭的肉体。
完全不同寻常的声音在耳边喧嚣,大丰的尸体,永远也别想回家。
他们六个人还撑着三个,大丰的三十二人却已经倒下一半。
王七娘三人背靠着背,口中发麻的虎口回应喘着的粗气,身上全是口子和开始发黑的血渍。
“死在这儿吧。”向武山和古群一步步向他们逼过来,身上也没漂亮多少。
“也可以。”王七娘笑了,一把扯开碍事的黑布,干净的半张脸很真诚:“诸位一起死?”
向武山铁青着脸挥挥手,打头又是一阵拼杀。
他是大丰算得上年少有为的将军,二十人对六人已然算败绩。
但如今,他就是不要这脸,也得杀了王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