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兄……是来找马的。”满满还有点虚,想到陈三愿,她才蓦地清醒:“阿兄呢?”
屋子里六眼相对,又各自别开眼。
“阿愿不会出事。”半晌,挽南听着外头一直偷偷摸摸打不起来的动静,意有所指:“但他们再不出事,迷途的药效就该到头了。”
满满和扶光懂这意思。
要是再不速战速决,小渔村的百姓醒了便会恐慌,届时人命往哪头撞都是死。
哪怕这不是那两拨人想要的结果,可两个国家开战,谁会管第三股无辜者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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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愿浑身湿透,一半泡在海水里,一半倒在礁石上,整个人无奈地抬头看天上要亮不亮的月色。
一阵海风吹过来,陈三愿打了个哆嗦,想爬上去,又被上头热火朝天的人群逼退。
只是找马而已,为什么能被卷到这种事情里?
两个国家的军队,磨磨唧唧半天,不打等对方自己跳海吗?
沙滩上的人东西装备的差不多,向武山和古群看着这盛况,海风吹不淡一路的沧桑。
两人一抬眼是同样的青黑,从卫国像落水狗一样被追了三个月,五百人变成一百人,二人都只剩气势像骨架一样死死撑着。
“让他们赶紧上船。”
向武山迎着海风,好奇特的味道,年少时听过网行商谈它的湛蓝,却没有想到,人生就是一场大海。
古群轻轻的嗯了一声:“已经安排妥帖了,二耗是个不错的舵手。”
两人没有对视,面不改色里有风吹不走的颓唐。
路选了,总得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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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兵不动的王七娘和卫持隐于暗处,比卫保那支小队镇静许多。
想动不敢动,卫保憋屈地藏在暗处。
“你说什么?”听到来人传递出来的意思,卫保的横刀重重戳到泥里。
来人佝着头单膝跪地,听到他的反问有些惶恐不安:“将军说……一刻后即动手。”
卫保生得高大,像缸似的埋在阴影里,声里都是不解:“方才不是定好等他们出海再追出。在海里解决掉,便不用过多清理吗?”
来报信的人垂着头,风吹得他脸上的黑布颤颤巍巍,仿佛和主人一样,被卫保这气势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