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几个穿着蓑衣清理沟渠的人,满满不认识那服饰,他却是了解。
指着那些人,他道:“他们都是大人府中的家丁,洪水一出便被夫人派了过来。”
又转头看向周围忙忙碌碌的汉子和妇人,许捕头道:“这些是西巷和北巷的住户,能来的都来了。”
满满四处看了看,心一横,挽了袖子冲许捕头伸手:“弯刀还我,我一起找地漏。”
“官城许多年不曾有过如此大水。”
许捕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弯刀还给满满,又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递给她。
指了下游的方向给满满,许捕头看着她神色复杂:“西巷的地漏为铜钱样式,早已被杂物堵塞,如今只能尽力而为,能排多少算多少。”
满满依言朝那个方向走去,顺着地势低的地方埋头摸索。
摸到一个铜钱纹样的东西便开始用手描摹起它的轮廓,待清楚何处是石料,何处是堵塞之物后。
满满拿起弯刀,混着洪水一阵眼疾手快地敲敲敲。
见只要敲通一个,洪水便自发以漩涡状流入地下,满满抬手擦了把脸,眉头总算舒展一些,又开始在水中摸索。
没多大一会儿,满满接连敲了四五个,一步一步地移动到了一个穿蓑衣的捕快身边。
见他用铁尺敲得费劲,满满索性一把夺过铁尺,熟能生巧般地几下砸通那地漏。
看水流迅速汇聚进地下,满满把铁尺递回去给那捕快,结果抬眼就看到越大人目光灼灼的瞧着他。
“……”满满扯了扯嘴角:“大人勤政爱民。”
越大人接过铁尺,弯腰开始摸索其他地漏:“姑娘也许,当真不是人贩子。”
“那是自然,呼呼是我侄女。”满满手也不停,理所应当地道:“且以人命为钱财,违天之道,背人之情。”
越大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他指着织婆那处被火烧光之后,撤了无形屏障,就被洪水瞬间淹没的家问:“那姑娘可否说说这纵火案?”
满满头也不抬一下:“我说与我无关,大人信吗?”
“本官信不是姑娘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