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不少奴仆被强制压着围观,在雨幕里吓得战战兢兢。
“那是谁?”挽南忍不住多嘴问道。
奴仆头也没回地大声给了挽南答复:“是寿喜。护主不力,夫人罚他杖三十。管家叫了得闲的奴仆来看看,长长记性。”
陈三愿轻哼一声,面色不好:“怕是也要我二人长长记性吧!”
吴公子的魂魄在幽都,受伤的前因后果都不明朗,寿喜的错与不错,空口白牙如何说得清。
何况吴宅多少条路,非得带他们从这里过,不就是杀威么。
奴仆喏喏得不敢答话。
两头都惹不起,沉默已然是最好的自保武器。
脚步声在屋檐下响起,寿喜似有所感,他抬头看着挽南,眼神在秋雨凉薄里烫得人心惊。
挽南跨步下去,蹲着靠近他,没在意奴仆焦急想要阻拦的神色。
寿喜看她过来,惨白的脸笑笑,语气下意识地讨好:“求贵客救救我家公子,奴感激不尽。”
挽南没搭话,只透过雨幕,盯着他脖子后头的奴隶疤痕,看不清神色。
雨水飞溅进寿喜眼睛里,他用力眨眨眼,撇清些浑浊,颤着嘴:“奴还有些积蓄。公子若好了,不求给贵客添砖加瓦,作个茶水钱的赏头还是可以的。”
挽南取下斗笠扣在他头上,遮了风雨,也遮了廊下打量的目光,算是应了他的请求:“此事本不怪你,我会尽力。”
说完起身走回廊下,迎向陈三愿伸出的雨伞,一道离开。
“他说些什么?”陈三愿回头看了寿喜一眼,轻轻的问。
挽南摇摇头,看着前头带路的奴仆,意有所指的道:“关心则乱。”
挽南和陈三愿跨进仙桃小筑,再次来到吴公子的卧房。
卧房里,两个医者正在包扎吴公子的头。
吴夫人绷着脸坐在不远处,眸色暗沉,比得外头黑压压的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