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嘴却有空,他一个劲地刷存在感:“还是阿南好,总记得我!”
待抬眼撞进挽南潋滟的眸色里,陈三愿颇有些心虚,话锋一转谈起正事:“阿南安心,那妇人的喃喃自语,我记得清楚。”
挽南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雨后初晴的天空中突兀的挤进了几张刺眼的冥纸,生生撕裂这官城烟雨的朦胧。
而放眼往街道望去,挽南和陈三愿却并不见人家挂白。
而且雨后初晴,水汽湿重,冥纸不该飘的如此高和远才对。
究其原因,只怕不妙!
挽南二人对视几眼,见对方眼中都有凝重,又想起满满和扶光还在外面,瞬间异口同声道:“先回客栈!”
——
吴国富庶,多的是四国闻名的大城池,而官城,早不在其中。
溯洄神官陨落后,官城的一切就好似被冰封一般。
六百年弹指一挥间,竟再无扩建。
除了略微繁华的主街还有本来面目,就剩东南西北四主巷。
四主巷又分裂贯通数条小道注入官城,是生命,也是生生割裂。
扶光和满满现在就正好位于西巷和北巷的交叉口。
满满面色沉着,一副一定要进去的样子。
扶光则天人交战,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
突然,扶光和满满看到一个幼童鬼鬼祟祟的从北巷跑出来。
跌跌撞撞地准备往西巷溜去,胸前还塞着满满当当的冥纸。
小娃娃的脸上还只有喜怒哀乐,满满和扶光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冥纸的来源并不体面。
扶光看了看那幼童,又看了看幼童身后北巷满当当的冥纸,犹豫了一下,还是扭头看向满满。
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先听到啪的一大声,然后是一场无数水珠落地的绝唱。
扶光转头看去,果不其然,那幼童砸在污水里。
满满连忙上去扶他,拿出帕子给他擦擦身上和脸上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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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半天越擦越不干净,满满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孩正一边擦一边哭。
眼圈里憋得全是泪水,细小的呜咽被他压着,忍气又吞声。
满满叹了口气,少有的和和气气:“别哭了。”
没成想幼童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直接号啕大哭了起来。
看着满满手足无措的模样,扶光在一旁忍俊不禁。
笑够了,才施施然在满满瞪他的眼神中走到幼童身边蹲下:“东西湿了再买就是了,再哭可就不是男子汉了。”
见幼童奇异的在男子汉三个字中止住了哭泣,满满的神色颇有些微妙。
又看幼童盯着湿了的冥纸不住地抽噎,扶光笑着拍拍胸脯道:“你既做得男子汉,那阿兄我便做得大丈夫,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知道吗?”
见幼童点点头,扶光随即又拿过满满手里的帕子递给他:“你若是擦得干干净净,我这位大丈夫,便同这位阿姐一道买些新的送你。”
幼童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