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出手帕给挽南擦掉雨水,陈三愿还有空收伞放到一旁。
擦完水后的陈三愿回头,看向远处正虔诚跪拜的夫人:“那位夫人如此虔诚,想来是观内常客吧?”
“非也,吴夫人之公子身染恶疾却是毫无起色。”恪守看向远处的女子,眼里添了些悲悯,低声回答的声音却没有理所应当:“百般无奈之下,又想起了数百年前的传言,于最近三日来求一线生机罢了。”
陈三愿疑惑:“数百年前的传言?”
恪守点头道:“细致些说来当是六百年前,听闻当时,我观香火一度繁盛,凡有求者必应,凡所愿者皆得偿。”
说到这里他忧愁地叹了口气:“不知吴夫人何处听来,已连连跪拜三日,既可敬又可怜。”
看恪守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陈三愿有些好笑:“既是你观鼎盛时刻,那你谈起怎不见欢喜?”
没想到陈三愿会这样问,恪守反而奇怪道:“岁月几经辗转,这一切早已只存于少数人口中,真真假假,早已无从探查,我又为何要欢喜?何况修道修心,香火鼎盛非我所道,我自是无谓欢喜。”
陈三愿看了看这行事并不光彩的道观,又看了看这小小年纪已颇有见解的小道童,竟不知该如何评价。
只抖抖袖袍,他对恪守行了一礼:“小友高见,自愧弗如。”
恪守连忙作揖回礼,面颊涌上一阵热浪,不过各抒己见,颇有些愧不敢当。
那边的挽南听了他们的话,略微思忖一番,招了招陈三愿,待他低下头来,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看看那女子”。
陈三愿听话地往前走去,恍若参拜者一般走到女子斜上方。
手底侍弄供台,头却微微侧首,待余光看了女子几眼后,便轻轻转身回到挽南身旁。
挽南看向陈三愿,陈三愿并不说话,只摇头示意。
直至一段急促却略显笨拙的脚步声响起,三人都看向来人。
只见刚刚走掉的小道童本心扶着一个约莫期颐之年的老道过来,一步一颤颤巍巍。
原本与陈三愿说话的恪守焦急地跑过去,与本心一起,小心翼翼的扶着老道士到挽南身前。
老道士看向挽南,浑浊的双眼细细斟酌了一番,才激动地拱手行礼道:“挽南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