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难劝找死的鬼,沈靖安如是想。
皇帝与聂琚两天通一次信,因着路途遥远,信使们常在半道碰上。
“兄弟啊,你这往哪啊?”
“往肃州啊,给公主送信,你呢?”
“巧了,我也是。”
于是,几封信同时交到聂琚手中。
虽然皇帝瞒下生病之事,但聂琚还是知道了,是谢灵秋悄悄写信告诉她的。
聂琚知道后,擦干净眼泪,不着华服,不看话本,每日茹素。
跟谢玄一胎多宝的事情也不会做。
她站在城墙上,遥望京城方向,祈祷皇帝早日痊愈,谢玄每次都陪着她。
直到月余后,谢灵秋写信告诉她,皇帝身体已大好,聂琚才放下心来。
此时已是夏末初秋,田间小麦金灿灿的,翻滚出层层波浪,谷物清香扑面而来。
聂琚红衣胜火,欢快的同谢玄走在田间地头。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谢郎还陪着我,呦呦真高兴!”
谢玄扶着她,眼中带笑:“嗯,今年大丰收,能存下不少粮食,是公主带来的福气。”
谢玄除任军事支度使,还兼任屯田使,夫妻俩常来田间视察,同农户们聊家常。
见他们来了,农田里劳作的人齐声欢呼。
“公主来了,她带着她的驸马来了!”
肃州百姓对于谢玄的印象,就是公主的驸马,谢玄对此十分满意。
聂琚同他们打过招呼后,兴致勃勃的拿起两把镰刀,戴上草帽。
“谢玄,你一陇,我一陇,咱们比赛割小麦吧!看谁先割完!”
趴在他耳边:“你要是赢过我,咱们就做一胎多宝的事情。我要是赢了,嘿嘿......”
谢玄听得嘴直抽:“行。”
聂琚干得卖力,可没过多久,她累得直不起腰,手也疼。
但牛皮已吹出去,她不肯放弃,可怜巴巴对谢玄道:“谢郎,我想赢。”
谢郎给她吹吹手心:“公主去田头等我,我让你赢。”
聂琚蹬蹬跑过去,坐下用双手托下巴,乖乖等着谢玄。
谢玄加快动作,同时割两陇小麦,割到尽头时,聂琚的那陇还剩一指宽。
他将镰刀递给聂琚:“公主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