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的苍南没有红盖头的遮挡,或许能借助月光看到西乾月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
西乾月静静地将眼泪拭去,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半丝哽咽:“然后呢,还有什么别的没做吗?”
苍南笑出了声,任由西乾月施为:“公主这话说的,我也就与公主结过这一次婚,难不成还有经验了?”
西乾月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上一次与苍南的大婚连这些都没有。她现在做的这些,还是她几年前从看过的话本子上学来的呢。
西乾月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了。那现在,公主要为驸马掀盖头了。”
“好,都听公主殿下的。”苍南笑着应。
西乾月缓缓捏起盖头的一角,将其掀了起来。那副含着笑的俊美脸庞便直直出现在了西乾月的面前,明明屋中并未点灯,唯一的光亮只有透过窗子照进来的月光。西乾月却觉得眼前人像自带光源一般,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映入了她的眼中。
西乾月一寸寸地盯着他,轻声开口:“礼成。”
苍南笑着与她对视:“好,礼成。然后呢?”
然后,西乾月没回话,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了手,扶向苍南的脸庞。从眉骨,到眼角,然后是鼻梁,她缓缓地用指尖扫过这些部位,最后停留在了嘴唇上。
苍南的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
西乾月忽然抽回了手,像是回过神,她面上一片冷淡:“你替我把头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卸了。”
苍南原地愣了几秒,指了指自己:“现在?我卸?”
“不然呢?”西乾月理直气壮。
苍南不知为何只觉得一股郁气顶在心口,顶的他浑身难受,他气急反笑:“我这双手卸过人的胳膊脑袋,还从来没给女子卸过头饰。”
“那又如何,我这手就不是用来上阵杀敌的了?不还是一样给你挑个了盖头吗?既然以后你我夫妻一体,你要干的事情可多了,卸个头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苍南微笑:“好的夫人,夫人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