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愤怒,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和裴珞疏一般忍了这口气。
回了宅院后,裴珞疏还没休息一会又被岳直给喊走了。
陈十一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初见他时,瘦弱不堪,后来,肩膀宽厚,靠上去只觉得坚实安心,而如今,他的肩膀再宽厚,身上压着朝廷的重担,用力地将他的肩膀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人,总是自私的,她一直想着,如若没有这该死的身份有多好,她一直承诺带他出海去瞧上一瞧,至今都还未实现。
福大来了京都找她。
他们在附近的酒家吃饭,福大狼吞虎咽的模样把陈十一惊着了。
“你,有多久没吃饭了?身上没银子了吗?”
福大没有说话,从身上摸了个包裹直接递给了陈十一。
“什么东西?”
陈十一想要打开,福大连忙制止。
“回去再看。”
福大喘了口气。
“回去再看,现在人多眼杂不方便。”
陈十一收起了包裹,又问。
“齐蓝呢?”
“死了。”
“还是你更厉害一些。”
福大的神色略微有点可惜。
“自裁死的,他觉得对不住司徒,就死了。”
陈十一嗤了一声。
“他明明知道,事后又后悔,人都死了,忏悔有什么用?”
福大沉默了一会。
“齐蓝本就是张太傅的死士,潜伏在司徒钰身旁,栽赃陷害司徒钰,这是他作为死士的职责,然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敬佩司徒钰,想让你竭尽全力帮助司徒钰出来也做不得假,那个包裹,里面都是姓张得到祸乱朝政的铁证,都是齐蓝收集的,他找到我,把包裹塞给我,就自刎了。”
陈十一望着她手心紧紧拽住的黑色包裹,顿感有千斤之重。
福大饮了一口酒。